陳家千金。
雲城最令人夢寐以求的大家閨秀。
卻會說這等粗鄙之語。
她擦著眼淚,責怪道:“邵友倫,你這個慫貨,你敢和賊寇持刀對峙,卻不敢上你心愛的女人家裡提親。”
邵友倫不敢說話。
這個女人。
等了他三年。
他卻不敢邁進陳家大宅半步。
陳敏兒止住了哭,她與邵友倫擦肩而過,呢喃道:“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
她拭去淚水,推門離開。
邵友倫沒問她,這詞是李清照的,還是李之儀的。
因為她不會回答。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回答一個連愛都不敢的懦弱男人。
他看著空蕩蕩的大門許久,最後低著頭,走了出去。
外邊,已經沒了陳敏兒的身影。
邵友倫心裡宛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不是滋味。
他走出巷子,外邊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天色漸黃昏。
他一路傻傻地走著,回憶著陳敏兒的梨花帶淚。
該不該提親?
他沒主意。
不知不覺,他走到茶湯館門口。
扭頭一看,卻見李風舞與張小雷正坐在裡邊,吃吃喝喝。
李風舞瞧見邵友倫,對他招招手。
邵友倫擠出笑容,走進茶湯館坐下:“風舞哥,能討杯酒喝嗎?”
李風舞笑道:“別說討一杯,哪怕討兩杯也行。至於三杯之後,你自己掏錢。”
邵友倫點點頭,他坐了下來,張小雷正要為他倒上一杯黃酒,他卻忽然說道:“掌櫃的,來二兩燒酒,再拿個碗做杯子,正好兩碗。”
李風舞嘖嘖道:“你有心事。”
掌櫃送來兩碗燒酒,邵友倫端起一碗,一飲而盡。
喉嚨宛如火燒,他咳嗽兩聲,輕聲道:“有些想不透的事。”
李風舞笑道:“張小雷今日嚇退了你家大公子,有點意思。”
“大公子是慫貨。”
“是挺慫,還沒出息。”
“老爺有心思將邵家交給大小姐,她是女中豪傑,再培養幾年就行。”
“唔,邵小玲確實比邵飛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