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喜,我拿你當朋友,你拆我臺是吧?我告訴你,要沒我一直在這護著,你這片向日葵早上村裡的老太太霍霍了,還能等到開花?”原野出現的時候,儼然沒有了之前的白領氣息,轉而變成一副無賴模樣。
馮春喜突然覺得先前欣賞的年輕人,此時變得無比醜陋:“那我還要謝謝你嘍?”
“謝倒不必,不過今天既然我的朋友來了,你得讓他們拍完,以後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沒讓你們賠償我的花就不錯了,趕緊的帶著他們仨滾蛋!”
“你要這麼說,我還就非不走了,哪塊寫你名了,這是我們村的地盤,你算幹啥的?”接著原野又轉頭對攝影師說:“你們繼續,我在這,我看這小子敢怎麼著?”
“對,咱們繼續!”新郎聞言也來了底氣,拉著未婚妻就要繼續拍照,還故意猛扒拉一下身旁的向日葵。
馮春喜被徹底激怒,上前一把推開新郎。對方沒站穩,險些摔倒。
“你敢打人,報警!”新娘一隻手扶住新郎,一隻手指著馮春喜吼道。
“報警是吧?我就是警察!”本來還想勸馮春喜不要和對方鬧僵的王志濤,看到原野如此無賴,此時也來了脾氣。
原野等人一時愣住,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有一個警察。可僅過了半分鐘,原野就反應過來。
“怪不得你們敢這麼欺負人,原來是有警察,我說這塊地怎麼便宜租給你們,你們等著,我非得去告你們,就不信沒人管了!”
話一出口,王志濤就有點後悔,現在對方果然抓住自己的特殊身份做文章。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你不用在這胡攪蠻纏,我朋友租地種花是合理合法的,你盜用他人名義牟利,你還有臉去告,你去吧,看看有沒有人處理你。”王志濤故作鎮定,實際心裡已經很慌,在處理私事時參合上警察身份,這本身是大忌。
原野自知理虧,他也不懂自己的行為拿到法律上會被怎樣處理,但違法是肯定的。
秦瑤一向與世無爭,眼見王志濤也與對方產生衝突,心裡有些慌張:“春喜,要不算了,他們畢竟是結婚,而且拍都拍了,你就讓他們拍完吧。”
“聽著,今天我看在你們結婚的面上,可以讓你們拍完,但是別再折我的花,否則我把你們的相機砸爛。”
馮春喜生氣歸生氣,可是還沒失去理智。他不想牽累王志濤進來,也不想把原野徹底得罪,否則他動了壞心思,一夜之間就可以把這片向日葵毀掉。
原野見對方讓步,自然也要順坡下驢:“算你識趣!”轉過身又對攝影師和新郎新娘說:“沒事,咱們繼續拍,不過咱也真得注意點,要愛護花花草草嘛,不然以後別人來了就欣賞不到這麼美的風景了。”
回到店裡,馮春喜有些抑鬱,他已經好久沒和人這樣生氣了,原野的嘴臉讓他再次看到人性醜陋的一面。不過,他也自我安慰,不要因為這樣的人影響自己的心情。
當馮春喜再次見到小羅媽媽時,她已經剪短了頭髮,看樣子精神狀態還不錯。
按她的年紀,其實完全可以再要一個寶寶,可是她卻放棄了,而是選擇去福利院做義工,將母愛送給更多需要關愛的孩子。
小羅的骨灰裝在一個畫有維尼熊圖案的陶罐裡,而不是冰冷的骨灰盒,看來小羅媽媽真的是很懂小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