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穆青娘一口應下,回去拾掇了倆孩子,逃也似的離開,沒有半分留戀。
羅豐去給江毓驍彙報,臉色苦哈哈的,“穆姑娘躲起來了。”
原諒他用了躲這個詞,穆青娘膽大心細,是個有成見的,可在自家爺面前卻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知道了。”江毓驍心裡說不出有點失落,但他一向會控制自己,將這份情緒壓了下去。“去看看雲蘿。”
經過穆青娘這段時間陪伴與引導,江雲蘿偶爾會對自己的名字產生反應,只不過依舊閉著嘴巴,沒有回應。
江毓驍抱起了江雲蘿,“雲蘿,舅舅來看你了。”
江雲蘿眼珠動了動,轉向了他,眼神空洞,視線沒有焦點,可即使如此,相比從前都是非常大的長進了。
江毓驍大喜過望,抱著小姑娘開心的轉了幾圈,“雲蘿果然不傻!雲蘿你要爭氣啊,快點好起來,舅舅帶你去騎馬去看翠微山的海棠花,你娘生前最喜歡去翠微山了……”
說到後面,江毓驍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敏敏活著的時候,最喜歡去翠微山,卻不是為了去看海棠花,而是那開滿海棠花的翠微山上才能見到她喜歡的人。
看著江雲蘿與敏敏相似的面容,江毓驍保證,“舅舅這次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一丁點兒的傷害。”
宋嬤嬤在一旁抹眼淚,“大爺,蘿姐兒會好起來的,你看她一天比一天的好呢。那位穆姑娘真有幾分本事。”
江毓驍嘴角勾起,輕笑了聲。
羅豐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穆姑娘她……好似誤會蘿姐兒是您的女兒。”
“哦?”江毓驍挑眉,“府裡沒人給她提過嗎?”
“沒。”羅豐老老實實搖頭,在江府做事,哪個不要命的敢嚼主子的舌根子。
江毓驍戳著江雲蘿的臉頰,戳的小姑娘嬌嫩的面板通紅,還覺得好玩。
“那就吩咐下去,誰都不準跟她提。”
做他的女人,第一條就是絕對不能苛待雲蘿。
穆青娘帶著娃回到家,看隔壁院兒沒有動靜,她神秘兮兮的去關上了門,獻寶似的給倆孩子看銀票。
“紙?”阿水不識字,更不認識銀票。
“咦?”阿遷好歹當過小少爺,見多識廣,“這是……十兩?”
“我昨晚上掙到的。”穆青娘露齒一笑,雖然救治那病人的過程不那麼愉快,但銀票足夠彌補她的心理創傷。
有了銀子,就不擔心阿遷落戶的事情了。
至於她的戶籍,穆青娘眼神冷了冷,既然已經跟隔壁撕破臉了,她也不指望能和平的要回自己的戶籍了,那早先二十兩銀子的約定也不必去管了。
不如用這筆錢造個新屋子,從劉家搬出去。反正分家了,就算劉家也管不著她要住哪兒。
穆青娘心裡有了底,開始收拾灶房,準備煮早飯。
不用趕著去江府上工,穆青娘感到悠閒極了。
早飯煮了一鍋苞米紅薯粥、一碟銀絲捲,又泡發了木耳,做了個涼拌木耳。
飯菜剛端上桌,就響起了敲門聲,還有陸茹沫標緻性的大嗓門,“師父,在不在家啊?你的乖乖徒兒來了。”
阿遷黑著臉開門。
“小阿遷,你們回家都不告訴我,害的我白跑了一趟江府。”還沒進門,陸茹沫就嚷嚷開了。
穆青娘快步走過來,“陸茹沫,你讓你家車伕等等。讓他給你爹帶個話,說寄售的藥可以來取貨了。”
陸茹沫驚喜不已,“真的啊?這麼快!我去喊張叔,他應當沒走遠。”她連忙去追馬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師父,你做了多少啊?”陸茹沫好奇的問。
“你爹的生意,你也想知道?”
“我家的生意都沒瞞著我。”陸茹沫回答的自然,“我爹說了,若我能挑起醫館的大梁,今後就給我招婿,把醫館交給我呢。”
這也是為什麼陸茹沫那般堅持要拜穆青娘為師,渴求學到更多。
穆青娘便帶她去柴房的臨時製藥臺,陸茹沫看到擺滿桌面的紙包驚呆了,“哇!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