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驍不費力的把她撈了出來,放在自己馬背上。
“跟我走一趟!”
我拒絕,謝謝你!
穆青娘從對未來最美好的期待中掉回了現實,心情瞬間奇差無比。好似夢醒般的落差,讓她憤怒的都快忘了對江毓驍的畏懼。
“放我下來,這是大街上!你在強搶民女!”
“別鬧,是急事。”江毓驍不輕不重的在她後腰拍了一巴掌,不等她再說話,一甩韁繩,駿馬立即撒蹄子跑了起來。
老遠看到江府的牌匾,穆青娘臉黑的堪比鍋底,短短一天被這人劫持兩次了,她看了這扇門就蛋疼。
江毓驍這次許是真有急事,進了府都不下馬,一路帶這她進了後院,停在了一間種滿海棠花的院子外。
“你醫術好,給她看看。”江毓驍拉她進屋,邊走邊說,“今早見她還好,吃了點甜湯。剛才突然發病,怎麼都安撫不住。”
屋子陳設精緻,全是花紅綠翠的小玩意,幔帳也以粉紅色為主,顯然是女子的閨房。
穆青娘正思考這是江大善人的幾房小妾,就看到了床幔後的小人兒。
那是個不足三歲的小姑娘,面板水嫩粉白,臉頰圓嘟嘟肉乎乎的,模樣極好,可惜表情猙獰,雙目圓瞪,嘴裡更是塞著一大團紗布,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咽聲,小小的身子不住的扭動。
一看著架勢,江毓驍臉立即沉下來,眼睛猶如刀子般刮過,“誰許你們把她綁起來?”
屋內服侍的老嬤嬤小婢女立即跪了一地。為首的圓臉老嬤嬤顫著聲討饒,“蘿姐兒剛才用頭撞牆,好似完全不知痛,老奴們實在抓不住她呀……”
“那你們就可以這樣對她了?”江毓驍不滿意這個回答,大有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架勢。
穆青娘已經捏著小姑娘的手號脈,打斷他,“她們做的沒錯,病人情緒激動時,以保證她個人安全為主。”
江毓驍這才作罷,沒有繼續追究。一眾下人頓時舒了口氣,看向穆青孃的眼神帶了感激。
仔細看了小姑娘的神情、反應,穆青娘已經心裡有了底,可還是保險起見還是詢問了小姑娘其他的症狀,得知小姑娘自小便是如此,反應比別的孩子要慢些,至今不會說話,平時也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不會跟人溝通。
小姑娘即便是一臉猙獰的發著狂,眼眸依舊如水般清澈,視線平直,呆呆的讓人心痛。
穆青娘幫她把臉頰邊的碎髮別到耳後,柔聲說,“別害怕,姨姨會治好你。”
說也奇怪,她話音落下,小女孩的眼睛動了一下,轉向她,面上好似有些變化。
穆青娘連忙低聲哼起了小曲兒,輕柔平緩的曲聲中,小姑娘掙扎逐漸平息,眼睛眨了眨,慢慢合上了。她索性靠坐在床邊上,一邊哼著曲子,一邊輕輕地摸著小姑娘軟軟的頭髮。
不一會兒,等小姑娘睡的沉了,才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塞在她嘴裡的紗布,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
站在一邊的江毓驍表情已經不止是震驚,還有些許莫名的複雜之情。
見他開口要說話,穆青娘連忙抬手製止,壓低聲音說,“出去說。”
江毓驍出奇的沒有反駁。
安靜的跟在她身後,輕手輕腳的出去。
站在隔間,穆青娘還在組織語言,江毓驍已經激動的說,“你竟然能讓她安靜下來,她會看你,還會聽唱歌!”
他激動的抓緊了穆青娘,“雲蘿她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做出反應,你是怎麼做到的?”
穆青娘被他抓的疼,臉上帶了幾分薄怒,“江大爺請你鬆手,好好說話!”
江毓驍一向自我慣了,可是被穆青娘怒斥,偏生沒有半絲不悅,還依言鬆開了她,推開一步。
雖然一步遠依舊在安全範圍內,可對穆青孃的壓力卻是驟減。
想不到獨裁的煞星居然還有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穆青娘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