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學之後一天天遊手好閒,不著家,跟一大群狐朋狗友耍,也一起起著齷齪心思,惦記著穆青娘。
別人可能不知道,劉家人卻都清楚,穆青娘未與劉家老|二圓房,還是清白的身子。
劉渠咋捨得讓別人染指她,一直不鬆口。直到那天穆青娘去了縣裡,回來哭了半宿,把劉渠的心也哭涼了。
他一邊氣惱自己不早下手,讓外人白白佔了穆青孃的便宜,又氣恨她不自愛,衝動之下才有半夜爬房的行為。
誰知道穆青娘都那樣了,還假清高,不讓他得手,還讓他丟了這麼大臉!
他怎麼能順氣。
現在,他只想讓把穆青娘弄上手一次,好歹圓了這麼久來的執念。
劉渠歹毒陰暗的心思,誰都沒說,忍痛獨自出去了。
穆青娘也不會特意留意那邊,等吃完飯再收拾好廚房,天都黑透了。她如以往那般,早早的頂上門,準備休息。誰知想,正在她給阿遷洗澡時,院門被砸的嗵嗵作響。
她好看的柳眉輕輕蹙起,不知這時候還有誰會來找她。
穆青娘整理好衣著儀容,才走出門,隔著院門詢問,“誰啊?”
“師父師父!”外面傳來陸茹沫清脆的聲音,“白天那個病人不太好了,發起高燒,我爹一點辦法都沒有。”
穆青娘開啟門,看到了陸茹沫還有她身後的杜千嶸。
杜千嶸急的嘴都起了白皮,穆青娘吩咐屋裡冒頭的阿水,“去給大叔端碗水來。”
“不用,你快收拾一下,隨我去看看秦大哥吧!”杜千嶸也一臉急切的催促。
穆青娘還未應答,隔壁院兒傳來劉大娘尖細的叫聲,“啥事不能明早說?大半夜的找個寡|婦,還要不要臉了?”
陸茹沫詫異的看向穆青娘,得到她平靜的微笑。
穆青娘歉然的看向杜千嶸,“我夜裡出門,得先去給里正打個招呼。”
杜千嶸臉色不好的瞪向隔壁院兒,冷冽的視線一掃,讓準備繼續罵下去的劉大娘瞬間噤聲。
他沉聲問,“江家請郎中,還需要跟里正報備?”
王德榮在自家媳婦王大紅攛掇下,剛抵達就聽到了這麼一句,連忙急切的表態,“不用不用,劉二媳婦醫術能入了貴人的眼,是她的福氣。”
這附近江家就那一戶,江大善人家!
隨著這個名字,穆青孃的腦海裡浮現一段非常不美好的回憶,臉上瞬間褪去了全部血色。
她驚詫的看著杜千嶸,居然是江家!怎麼就這麼倒黴,她隨手救的人,就是江家的人?
穆青娘欲哭無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骨頭縫裡透出來,讓她冷的牙齒止不住的打顫。
杜千嶸再開口催促,穆青娘嚇的一驚,幾乎要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還是請貴人找別的郎中吧。”
說著就退回院子,準備關門,被杜千嶸眼疾手快的抵住了門,“穆姑娘,秦大哥外傷發熱,郎中說他是傷口感染,炎症刺激所致。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求求你穆姑娘,你就去救救他吧!”
王德榮知道些許內情,隱約猜到穆青娘為啥不願意去江家,憐憫的看了一眼她,斟酌著開口,“劉二媳婦,這是個好機會,若你醫術入了貴人的眼,你的過去就都不用擔心了。”
他本意是想讓穆青娘去把人治好,將功抵過。
可聽在其他人耳朵裡,意義就不同了。
劉家覺得王德榮攛掇穆青娘找江家當靠山,而聽在穆青娘耳中,就更不好了。
在穆青娘心中,所謂的江大善人江毓驍就是個神經病的變態,活拔人舌頭,還能笑出來。她只要一想到跟這個人相關的東西,都會渾身發抖,更別提再到本尊的面前。
若是她的醫術入了江毓驍眼,時時刻刻在他面前打轉,她還活不活了。
“不不不,我醫術不精,還請貴人另尋他人!”穆青娘連忙推辭,把杜千嶸往外推。
“為醫者,存仁心,無自妄尊,不可矯飾。”陸茹沫大大的眼睛裡盡是失望跟難以置信,“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