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元史,世更三千餘載,虛空浩蕩,萬世萬物,誰主漫漫沉浮?
無盡虛空處,隨著混沌蒙生,虛空不再虛空,混沌不再混沌,虛空、混沌相互融合,只是其間不知歷經幾何,一道道鴻蒙之氣演化,伴隨著陣陣大道洪音。
只聽見洪音有虛幻般的聲音傳來,貫穿古今!
混沌自我來,鴻蒙造萬物。
歸當宇天齊,鴻鈞化萬道。
情生何去處,是知何所依。
貪念惹來誰,無極佛陀碑。
憎又何所惡,誰知緲來人。
妄念為何憑,虛無空浩蕩。
生死曉古今,凡人不自哀!
“要生了!要生了!孩子他娘,你娘倆都要挺住啊“一位面色焦慮的農民跺著步伐,在毛草屋外來回走動自言自語道。
“快生了,張阿秀,再加把力啊!”產婆打了一盆又一盆的水催促道。
“啊!”正在分娩的被喚作阿秀的女子痛苦地嘶力叫著,叫聲甚是淒厲。
屋外的那位農民正跺著步,聽到叫喊,內心愈發焦灼起來。
農民幾次想要進去,卻又止步,生怕打擾了產婆接生,卻又在屋外無可奈何。
不能進,村裡人說了,孩子生出來前進入屋子可是大忌,會使剛出生的嬰兒沾染邪氣!
徐婆可是十里八鄉最有名望的,經她手的嬰兒十個有九個活下來的!
農民暗暗對自己說著。
可是,不是還有一成會活不下去嗎?
農民又再次不安起來。
可是進又不能進,在屋外走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啊-“
聽著屋內斷斷續續的叫聲,農民不停地跺著步子,卻只是跺著步子。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漸漸消失,毛草屋下隨著“嘎吱“聲傳來,破舊的木門緩緩開啟,一位汗流滿面的產婆走了出來。
農民立馬衝到門口,滿懷希冀地望著徐婆,似正要等待著徐婆對他當上爹的道賀。
前幾天夜裡,他趁著自家雞窩裡的老母雞睡覺,將剛下的幾顆雞蛋偷了出來, 只要徐婆對他說一些恭喜的話語,這蛋便是她的。
然而,他失望了。
徐婆搖了搖頭,擦了擦手中的汗水哀嘆道道:“哎,張大傻,節哀順變吧,這就是他的命!“
徐婆把頭向下一移瞅了瞅張大傻的下身處,接著對張大傻道:“趁著那兒還行,趕緊和張阿秀啊,你們小倆口再加把勁,節哀吧,都是命!“
張大傻聽了徐婆的話,頓時如遭五雷轟頂般呆楞當場,不知所措。
徐婆看了看張大傻,搖了搖頭,佝僂著腰,向屋外走去。
“孩......孩子他娘。“張大傻顫抖著手,一步一步朝張阿秀床前移去。
只見床上躺著一個面色清秀的婦人,臉色蒼白,滿頭汗水浸溼了衣領和凌亂的秀髮,婦人眼神希冀地看著朝她走來的張大傻。
“大傻哥,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快拿給我抱抱。“張阿秀忍著疲勞,無力地對著張大傻道。
“阿秀,我們......我們的孩子,哎,都是命!“張大傻看著盆子裡一動不動的嬰兒道。
“你是說,不,我的孩子!“張阿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聲嘶力竭顫抖著聲音道。
張阿秀顫抖著身軀,流著淚,無聲地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