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只是,我覺得他們可能只是無心的...”呂雁平此時語氣平淡地開口道。
那孩子聽罷,嘴角扯了扯,而此時,那孩子身邊那個聲音尖銳的女孩卻皺了皺眉,搶先開口道:“無心的也好,有心的也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聽到那女孩的話語,呂雁平眉頭皺了起來,沒待他說話,卻聽得那女孩又接著道:“還有,呂雁平,你是不是忘了你們呂家現在的身份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這當起和事佬了?”
“綿爾表妹,不可無禮...”此時,從那女孩身後又走出一個孩子,走到呂雁平面前,點頭示意之後,開口道:“我是王秀,初次見面。這是我的妹妹王綿爾。從小就被族中長輩寵慣了,如果有什麼言語過激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個歉...”
說罷,那王秀又看向先前出手的那個小孩,開口道:“王煥表弟,誤會罷了。”
這王秀說完,那名被喚作王煥的孩子吃也收回了手。
呂雁平見狀,也拱手回禮。
季思安此時就在兩人中間,但此時,那王秀卻只是對著呂雁平開口,而對中間的季思安。雖然沒有奚落,但也沒有理會。
看著兩個不過九歲十歲的孩子在那裡文縐縐地說著這些客套話,季思安不由得撇了撇嘴,而對於那王秀的輕視,他也懶得去管,畢竟這樣的輕視,對他來說,早就說家常便飯了。
一般市井對於季思安有時都頗為不屑,更何況這些眼高於頂的高門大族裡出來的孩子。自然連正眼都懶得看季思安一眼。
而且別人對那呂雁平客氣,也只是因為呂族作為曾經的十大古族之一,其實力和底蘊,自然也是不容小覷的,落得如此田地,痛打落水狗的人肯定有,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條落水狗,還是比一般岸上的狗還要兇上一些。
顯然,就像白即肖所說的,呂家的地位在這古境裡還是比較特殊的,顯然那王秀有一些想要交好的意思,即便沒有想要交好,至少也不願意交惡便是了...
雖然不能肯定,但季思安卻突然想起白即肖不久前跟他說的那句話,千萬別以為這裡就是個簡單的古境,這裡的水,深著呢....
那兩人客套了幾句之後,呂雁平便大義凜然一般跟兩人開口道:“沒事了,你們現在回去就好了...”
其實此時季思安並大喜歡這種感覺,但人家畢竟出於好心幫了自己,但不知道為何,季思安還是覺得不大舒服,而這種不舒服的根源,可能是因為那種要受人擺佈的感覺。
季思安只是兀自想著,假如自己有著超然的實力的話,哪裡需要現在這般,連想要全身而退,都要別人來橫插一腳才能做到。
正如此想著,下一刻,他便發現了一件事,一件讓他想到之後,頗為頭疼的事...
季思安知道自己現在勢單力薄而且實力不濟尚且都不大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那...那個小女孩難道會接受這樣的讓步?
下一刻,季思安便得到了答案,那肯定是不會啊!
只見此時那小女孩仍舊抬頭看著蝴蝶,完全沒理會那其他人的話語,甚至在他們交涉完成之後,還向裡又走了幾步。
季思安看著那小女孩的身影皺了皺眉,但他皺眉的理由卻並不是因為那小女孩不通情理,這事情那小女孩本就沒做錯什麼,此時只是完全為那小女孩擔心罷了。
果然,此時連那看上去頗為沉穩地王秀都皺起了眉頭,心想我已然給了臺階下了,你竟然絲毫不領情?
見此情景,那王煥咬了咬牙,轉身對著那女孩,撥出一口氣,低語道:“給臉不要臉...”
而那呂雁平欲再次阻止的時候,卻被另一個同族的小孩拉住了:“她這是自討苦吃,你就無需再管她了。”
聽到這話的呂雁平只得皺眉看著那邊的局勢。
此時,那王煥的雙手已然再次合十,對準了那小女孩,但此時,季思安再次出現在了兩人中間,那王煥見狀,咬了咬牙...
“就這麼想英雄救美?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這本事吧,廢物。”說完這句話之後,那雙手合十的力道陡然加劇,季思安也在瞬間感受到了和方才完全不一樣的壓力。
此時季思安所感受到的壓力,足足是方才的兩倍,此時全身如同揹著一個百來斤的物件,此時他連動動腳趾頭都顯得十分得艱難。
王煥見狀,笑容逐漸變得無比輕蔑:“早就聽說今年特招了個天譴之資,我還以為藏著什麼後手,原來真的就是個十成十的廢物...”
季思安此時已然沒有和人鬥嘴的心思了,對方應該已經用了全力,此時雖然看上去還有閒心說話,但季思安能感覺出來,對方的手有一點因為用力過度而產生的顫抖...
但直到這點,卻絲毫無法改變現狀,自己根本連動都不能動,但對方此時已經緩緩向他走來...
而就在局勢對於季思安而言無比糟糕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有一隻白皙的手搭了上來。
季思安認得這隻手,以往,自己和這手接觸的時候,一般下一秒自己就能體驗飛一般的感覺,但這一次,卻完全不一樣...
因為在那小女孩的手搭上來的瞬間,季思安只覺得渾身的壓力竟然瞬間消失了一般,變得無比輕鬆,最關鍵的是,季思安此時雙腳沒有離地...
而下一瞬間,便見那小女孩朝那名叫王煥的少年衝了過去。
而那個王煥顯然發現了這一變故,連忙向後撤出幾步,後撤的速度不慢,但那小女孩向前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