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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走馬觀燈

不寐街走到頭就是天妖城寬闊的街道,也就是說兩頭都可以進入不寐街這個熱鬧的夜市,而入口與出口的區別當然是代表臉面的牌樓。而就在走出這條繁華熱鬧的不寐街之前,從右邊的最後一條巷子進去,是更為繁華熱鬧的所在——不寐城。

這條巷子要比之前的寬闊許多,透過這條不到十丈的巷子,裡面豁然開朗,入口處依然有著氣派精美的牌樓,“不寐城”三個大字就在牌樓上方。

不寐城裡的燈火一片通明,五顏六色的琉璃熾印燈四處懸掛,將此照映得如夢如幻。羅如蘭拉著白魅啟的手,歡快地走入這條通往不寐城的巷子之中,那色彩斑斕的燈火遠遠地照映在二人身上。

不寐城當然遠遠不可能達到“城”這般大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吃喝玩樂絕對一應俱全!不寐城裡主要是三大建築,都為富麗堂皇的高樓,分別位立於三面。正對牌樓的那面高樓名為醉春樓,是集勾欄、賭場於一體,裡面的姑娘雖然遜色於花間坊,但絕對要比那些巷子深深的庸脂俗粉年輕漂亮得多。

醉春樓的左面那家名是紫色東來,是集酒樓、客棧於一體,或者稱紫色東來是家大酒樓,亦或大客棧,因為一般客棧很難承辦大型宴席,到底以住宿為主,而酒樓則是相反亦是同樣道理。

紫色東來對面的那家名為大觀閣,是集戲院、鬥場於一體,大觀閣的戲院除了戲曲劇目,還有戲法、雜耍的表演。而鬥場顧名思義就是看人打鬥的地方,當然也能下注賭博。打鬥的除了武師,也常有禍亂在此,神裔的打鬥當然比普通人更受歡迎,票價也來得更高。

普通人的武師也好,神裔的禍亂也罷,能在大觀閣打鬥供人欣賞的,都是為了錢財,顯然在各界領域都是混得很差。

醉春樓、紫色東來、大觀閣這三面富麗堂皇的高樓,加上各自兩旁排列的商家,就組成了這不寐城,也形成了一片寬闊的廣場。而將不寐城照映得如夢如幻的各色琉璃熾印燈,就懸掛在這三面所有大小建築的門前。

不寐城裡的其它那些商家,各家買賣不盡相同,可謂是各具特色。而廣場上也有著不少小商販,有推車賣著廉價飾物、有直接扛著一根稻草棒子賣糖葫蘆的、也有席地鋪布賣花燈玩物的,反正是種類繁多。這不寐城也真對得起這個“城”字。

廣場上人聲鼎沸,比肩繼踵。羅如蘭和白魅啟二人擠在人群之中,來到一個賣花燈的商販前。這自然也是羅如蘭的選擇,白魅啟就是一個付錢的陪客而已。

“小白,你快看!這個花燈好漂亮啊!”羅如蘭拿起一個蝴蝶造型的花燈,底下還有四個小木輪子,她手持這花燈上木柄,將其放在地上來回推拉,這一尺來長的蝴蝶花燈上的翅膀就舞動起來。

“真好玩!”白魅啟一臉興奮地說道。

“是吧!你也買一個吧!小白。”羅如蘭看著白魅啟開心地笑道,說完也不待白魅啟回答,就轉頭看向這賣花燈的小販。

賣花燈是位二十出頭的男子,斯斯文文,一身儒生裝扮,看來應該是那種賣字畫的書生。他對著羅如蘭笑了笑,說道:“十枚銅幣。”要是一般小商小販都會說“十個銅板”、“十個大錢”這類,可見此人其文人之氣。

“太貴了啦!小哥哥,六個銅幣賣給我們好不好啊?我們一下買兩個呢!”羅如蘭說話之間,閃動著她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對這書生樣的小販嫵媚地笑道。

這小浪蹄子一晚上都沉浸在歡快喜悅之中,露出孩子應有的天真燦爛的笑容,這下又原形畢露,也許這是位好看的大哥哥吧!不像之前所見的商家盡是些油膩大叔。

羅如蘭這張俏媚的小臉在色彩斑斕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更加嫵媚動人,好在還不夠成熟,總歸還帶著一絲孩子的稚氣,否則絕對嫵媚妖嬈!這清秀的年輕小販,不由臉上一紅,居然被羅如蘭這小妖精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略顯羞澀地一笑,道:“好吧!看在小妹妹你這麼可愛的份上,哥哥就便宜賣給你吧!”此人雖然表現得有些靦腆,可話裡卻圓滑世故,也許這就是小販應有的本色吧!

“呵呵,太好啦!謝謝你了小哥哥!”羅如蘭嬌笑道。按理來說羅如蘭這般大的孩子應該喊人家一聲“大哥哥”或者“哥哥”,“小哥哥”聽來總歸顯得有些輕浮,也只有她這小浪蹄子才會說出口。

“那個,大哥哥,我們買一個就夠了,成嗎?”白魅啟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白,這蝴蝶花燈多漂亮!多好玩啊!你也買一個嘛!”羅如蘭說道。

“蘭姐,你喜歡就給你買一個好啦!我就不要啦!”白魅啟說道。這小子心想:“反正你又不花錢,說得倒是輕巧!”

羅如蘭雖然買了一堆糖食,可加起來也沒多少錢,最多也就兩枚銀幣的樣子,對於現在的白魅啟來說,也不算什麼。但這小子窮苦出身,對於錢財的寶貴是在骨子裡的,一時之間是很難改變的。他能給羅如蘭買這麼東西,說明這小子的本性還是隨和、大度的。

羅如蘭對他嬌媚一笑,說道:“好吧!那以後小白和人家一起玩!”

“小哥哥,現在你還能便宜賣給我們嗎?”羅如蘭拋媚道。

“當然可以,誰讓小妹妹你這麼可愛呢!”這小販表面雖說羅如蘭可愛,可心裡卻說她是“小騷蹄子”。

“謝謝小哥哥!呵呵,你人真好!”羅如蘭暗自得意,只以為自己的魅力無限。

白魅啟有些心疼地從身上掏錢,之前他開啟儲存空間時,就拿了些錢財放在身上,以圖方便。這年輕小販笑盈盈地看著羅如蘭,說道:“這裡的花燈都是哥哥自己製作的,沒啥本錢,就是花點精力。妹妹你這麼可愛漂亮,就是送你一個也無妨。”

“真的嗎?那太好啦!謝謝小哥哥!那人家就再挑一個。”羅如蘭開心不已,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白魅啟不僅有些失望,還以為能省下六個銅幣呢!

“哎!”這小販輕嘆一聲,顯得有些惋惜地說道:“這裡的花燈都是些哥哥的劣作,精品放在了陋舍裡,其中有一個花燈叫做‘走馬觀燈’,那可是一個水車構造的大型花燈,共由九對馬形的花燈組成,上面有精巧的機關,只有搖動幾下,這水車造型的大花燈就真的‘走馬觀燈’了。”

“走馬觀燈是哥哥的最得意之作,可是花費了半年時間,真是耗盡心血啊!不是哥哥浮誇,上面的九對馬兒花燈,可都是造型各異、形神具備、惟妙惟肖啊!”這小販說著長嘆一聲,道:“可惜啊!”

羅如蘭和白魅啟兩個孩子聽得都不禁入迷,不由想象著這美輪美奐的大型花燈。羅如蘭聽這小販如此語氣,心內不禁激動,水汪汪的大眼睛神光閃動,對他送出一個嬌媚動人的笑顏,嗲道:“好哥哥,你難道是想將走馬觀燈送給人家嗎?那妹妹可真要愛死哥哥你啦!”

白魅啟這小子雖然也是心生嚮往,可又不免感到疑惑,如此好的東西為何不拿出來賣?小販做出來的東西難道不就是為了賣錢嗎?

書外話

白魅啟(拉著羅如蘭的手):蘭姐,我們快走吧!這小販一看就不是好人!哪有人做得好的東西不賣而**自己劣作的?

羅如蘭(眼中神光閃閃,過於興奮):小哥哥人長得好看,手藝還這麼巧,又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白魅啟(哭笑不得):你這算什麼道理啊?哪有人把“壞”字刻在臉上的?

羅如蘭:有啊!上一章最後出現的那下半張臉,不就是“壞”字刻在臉上嗎?光看那張噁心的嘴就知道是壞人啦!

白魅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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