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段以御這一生理直氣壯的反問,於小冉就更加氣不打一出來。
“什麼叫你就算派人監視我又怎麼樣?段以御,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憑什麼監視我?你們這些人總是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幹什麼都可以,從不把別人的自尊放在眼裡,從來不懂得尊重這兩個字怎麼寫。我有時候在想,你們離了錢還能做什麼?!是不是沒了錢、沒了權勢,你們什麼也做不成、什麼也不是?!”
段以御聽著於小冉這麼一長段的話,莫名地笑了,笑得滿嘴苦澀,“這就是你眼中的我?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看我的?”
聽到段以御的這句反問,於小冉不知怎的,莫名有些心慌,嚥了咽口水,終究是沒說出來什麼。
段以御輕呵了一聲,“告訴你,沒了錢我還能做什麼,做你!”
聽著段以御這句話,於小冉握緊了拳頭,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半晌後,只輕轉過臉去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吵,也不想再看到你。”
“於小冉,你以為我他媽的就想看到你嗎?我還真是錢多得無聊,自己監視你,自己在這蹲了大半夜,你全身上下有什麼需要我監視的,我他媽就是我僱過的最貴最賤的員工!”
聽到段以御這麼說,於小冉呆在了原地,他的意思是......昨晚監視的人是他,他一直守在她家附近?
看著發怒著說完這句話就要離開的段以御,於小冉不受控制地急忙說道:“抱歉,我......我不知道。”
聽此,段以御只是頓了一下,但並沒有停。
不管怎樣,這件事是她誤會他了,應該道歉清楚的,“段以御,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聞言,段以御才回了頭說道:“呵,不,你沒有錯怪我,說不定我哪天就真派人監視你了。”
聽此,於小冉剛升起的愧疚的心思又沒了,“段以御,你非得用這種語氣說話嗎?你該走出過去了。”
“走出過去?過去是想抹掉就能抹掉的嗎,我還真是第一次發現於小冉你可真夠狠心的啊。”
說完這句話,段以御發現旁邊有一戶人家的一箇中年女人,趴在門口頭偷聽他和於小冉說話,於是厲聲道:“滾!”
段以御此時的氣勢太狠厲,那個人哆嗦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有什麼牛的,不就是被人甩的人嘛”,這麼說著那個女人還是關上了門。
“呵,我如今竟然成為被人甩的人了,於小冉,拜你所賜。”
於小冉見此,有些不忍,她從沒想過讓段以御因為她遭到別人詬病,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她真得想要放下了,對她來說,誰被甩都沒什麼。
於小冉沒對段以御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到那個女人的家門前,對那個女人說道:“阿姨,不是我甩他,是他甩我。”
於小冉沒怎麼回來住過,這一戶又是新搬來的人,她說話就很直接,用詞上該有的客套有,但語氣很冷淡,說完後,於小冉幫那個女人直接把門關上了。
一句“有病”從門裡洩了出來。
於小冉沒理會,只是走到段以御面前,說了句“怎麼樣,你滿意了嗎?”
段以御卻根本沒在意於小冉這句話,而是走到那家人面前,就開始不遺餘力地拿腳踹門,一句話都沒說。
等屋裡的一個男人出來後,就看著一直在踹門的段以御說道:“你幹嘛啊你?!你瘋了嗎你?!你有病吧你?!”
段以御回了一句“我就是有病”,就要揮出一拳,幸好於小冉已經在一旁回過了神來,眼看著段以御要打人,忙上前從身後抱著他的腰將他的動作阻止了。
之後於小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段以御往自己拉,昨天他打邱陽打得那麼狠,是人家邱陽沒追究,如今他還要打別人,還是在別人家門口,到時說不定別人怎麼對他呢,報警抓他都有可能。
那個男人看著段以御被於小冉拉回家,還有些心有餘悸,看著於小冉的家門說道:“神經病!”
段以御被於小冉拉回家,問道:“拉我幹什麼?”
“不拉你,等著你惹事嗎?他家裡還有幾個人你知道嗎?你以為你真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原本有著一股子氣的段以御聽到這話,卻不知為何突然笑了,笑得美豔都彎了起來,“你關心我?”
正在一臉怒氣說教的於小冉因為段以御這句話一愣,片刻後就否定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毀了我們家的鄰里關係。”
“那就不要這破關係了。”
“段以御,你能不能別每天都站著說話不腰疼,遠親不如近鄰你不懂嗎?把鄰里關係鬧這麼僵,將來我爸媽有事找他們幫忙怎麼辦?到時還有人會幫他們嗎?”
“這裡的人不幫,那就搬走。”
聽此,於小冉笑了,笑得有幾分譏諷,“段以御,你知道咱們倆之間最大的差別是什麼嗎?就是現在這樣,對我們來說十分難的事,對你來說總是可以輕而易舉。你對我們這些人的生活了解多少,有多少人可以想搬家就搬家,你知道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有好幾套房子可以住,有好幾個窩可以躺嗎?”
段以御也不知道話題怎麼又聊成這樣了,明明他不是這個意思,可於小冉卻揪著這件事說事,段以御只好無奈地說道:“於小冉,你別無理取鬧好嗎?”
這個詞,說實話,於小冉自問她應該很多年沒聽過了,“無理取鬧?無理取鬧的人是誰,南都不是你嗎?從昨天到現在,你做的什麼事情不是在無理取鬧?!段以御,我們家真的經不起你的折騰了,真的。”
聽著於小冉說的話,段以御的拳不自覺地握緊了,如果他面前的是男人,也許他早就一拳上去了。
可是最終,段以御也沒說什麼,甚至半晌後......抱住了突然顯得很脆弱的於小冉一臉無奈地道:“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