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路瞬間眼睛就紅了,但現在沒有時間給他矯情傷感,他拍著胸口讓自己鎮定下來,抹了一把眼淚,趕緊給成全打電話。
成全正帶著攝像二組拍街景,聽到楊路的電話,也嚇得當即愣住了兩秒,回過神來後就忙說道:“我這邊立刻找幾個人過去,但是單只是咱們劇組的人未必夠,還得趕緊報警,讓警察幫著找,最好能再找些當地人,他們對這邊的地形應該更熟悉一些。”
成全緩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現在立刻聯絡咱們旅館的老闆,看他能不能找到一些當地人幫忙,但是我們這邊離你們那邊遠,估計趕過去會有些慢,你趕緊給警察打電話,把位置和情況說清楚,然後再看看當地人裡有沒有你能聯絡得上的,再找些人幫忙,咱們分頭行動。”
成全比楊路還沉穩些,楊路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了,只能全都按照成全說的照做。
給警察打完電話後,楊路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
思路正亂時,看著遠處的雪山,他想到了一個人。
江放。
江放在這邊也住了半年的時間了,對這邊的地形路線什麼的應該知道些,最關鍵的是,她應該也認識不少當地人,可以找些人過來幫忙。
還有,中汝村離這邊也近。
這麼想著,楊路立刻給江放打了通電話,幸好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楊路說明了情況後,江放一刻也不敢耽誤,換上衣服就立刻出門。
路上一邊跑一邊給旦增叔打電話問他有沒有車可以借給她。
旦增叔自己只有一輛馬拉車,他兒子倒是有一輛小轎車,但是他兒子昨晚跟人喝酒到很晚,現在還醉著沒醒呢,讓他開車應該不安全,但偏偏他家裡還只有他兒子一個人會開車。
江放聽此,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深呼吸一口氣後說道:“我會開車,我自己開過去就行,只是得麻煩您幫忙找一些人過去救人。”
“行,這個你放心,我讓你巴桑嬸現在就去找人,我跟你一起過去。”
“好,麻煩您了。”
因為時間緊急,江放也顧不得多說,就立刻繼續朝旦增叔家跑去。
平時得40分鐘才能走到旦增叔家,她這次只跑了20多分鐘就到了。
跑過去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平時雪白的膚色跑得通紅,臉上也有細汗冒出。
但她顧不得休息,雖然巴桑嬸還沒找到其他人,她也得立刻帶著旦增叔趕過去。
不懂自救的人,雪崩後被困半個小時沒有獲救,就很有可能會遇害。
江放相信惠知行面對雪崩是有自救常識的,但她不敢打這個賭。
畢竟這可涉及到一條人命。
從這邊開車到那邊,在確保安全的範圍內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也得將近20分鐘才能到。
江放跑過來已經用了20多分鐘了,她急得不行,但看到車還是有緊張害怕和恐懼,雙手都忍不住打顫。
可是惠知行的事情更危急,她也顧不得那麼多,接過鑰匙就上了車系上了安全帶。
發動車的那一刻,她其實手還是有些抖的,但想到惠知行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她就強迫自己穩定了心神,毫不猶豫地快速開車離開了。
按照楊路給的位置,再加上有旦增叔指路,他們很快就到了那邊。
楊路在等人過來的過程中,因為等得心急,就先自己上山找人。
可是還沒走太遠,就遇到了這裡的第二次雪崩。
幸好只是幹雪崩,危險性不大,可就算兩次都是幹雪崩,那也是雪崩啊,威力都不小。
他距離得也遠,沒受傷,只是自己一個人不敢上山了。
但惠知行的處境更讓人著急了。
楊路只能站在原地乾著急。
成全他們離這邊遠,一撥人已經先趕過來了,還有在繼續尋找人手,警察早就將情況電話轉機給當地的救援指揮隊了,但是派出人到這邊還需要些時間。
就在楊路等得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朝他開了過來。
車剛停下,著一身黑的江放就下車了。
這是楊路第一次覺得江放這麼酷颯。
雖然料到了放姐能最先到,但看到放姐的這一刻,楊路還是驚喜無比,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