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江放拿著那幅畫去了另一間鎖著的房門前,拿出鑰匙開門。
開啟門後,江放猶豫了半秒才問道:“要進來喝杯茶嗎?”
畢竟惠知行幫她把東西提了回來,雖然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但還是禮貌地招待一下吧。
若是平時惠知行會說不用,但這一趟下來確實渴了,便應道:“好,那就麻煩了。”
江放的房間很簡單,一眼就可以看完整個房間的佈局。
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書架、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每一樣傢俱都很簡單,都有些年紀了。
不過,她的房間很整潔,看著讓人還算舒服。
因為房間裡就只有一把椅子,所以椅子就給惠知行坐了。
“磚茶可以嗎?”江放將畫放到書架上,又從書架上拿出一個茶罐問道。
她到這裡後,就入鄉隨俗喝這裡的茶,吃這裡的食物。
“可以。”惠知行對茶不怎麼了解,能喝就行。
喝了一杯茶後,惠知行詢問道:“你平時就自己一個人住這?”
“嗯。”
“這裡就只有你一個老師?”
江放搖了搖頭,“之前還有毛老師和頓珠老師,毛老師支教時間結束後離開了,頓珠老師因為生產,放假前半個月回家了。”
她剛到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有兩個老師,一個是毛雅文,一個是頓珠卓瑪。
毛雅文來自慶城,她是到這裡支教來獲取保研名額的,支教一年時間,時間到了她就離開了。
當初江放剛到這裡時,正好就趕上她快要離開。
當時因為頓珠老師懷孕了,一個人沒精力教那麼多學生,江放便留了下來。
她本來是打算等到新老師後就離開,但因為一直沒有老師來,她就一直沒有離開。
待久了後,她也不想離開了。
頓珠是堅持到臨盆前的一個月才離開學校的,那時候距離放假就只有半個月了,她就接過了她的班。
自己一個人帶4個班。
這裡每個年級都只有一個班,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兩個班合併在了一起,沒有六年級,五年級後就可以直接去初中了,因此就只有4個班。
拉珍就是五年級的,因為五年級最年長,所以放假就晚一些,比其他年級晚了一天,昨天才離校。
***
休息了一會後,惠知行才問道:“現在可以帶我去教室看看嗎?”
江放點了點頭。
這邊只有四間教室,房子都很簡單破舊,同樣是惠知行眼中的瀕危房。
教室內光線有些昏暗,教學器材都很破舊,小小的一塊黑板還缺了一角,桌面凹凸不平,桌椅很多都斷腿了,只能用石頭墊著來維持平衡。
窗戶也有些破,風從屋外呼呼地刮進來,吹得惠知行臉有些疼。
“你們一直以來就在這裡上課?”
江放點了點頭。
惠知行沒再說話,眉頭緊鎖,半晌後才問道:“你為什麼想留下來教書?”
惠知行是想問江放是怎麼做到堅持下來的,江放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原本只是因為機緣巧合,後來是因為喜歡上了這裡。”
江放說話時,惠知行看到了她白得有些發光的側臉。
在昏暗教室的映襯下,她顯得更白了。
竟然來了半年都沒有因為紫外線而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