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知行沒再說話,眉頭緊鎖,半晌後才問道:“你為什麼想留下來教書?”
惠知行是想問江放是怎麼做到堅持下來的,江放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原本只是因為機緣巧合,後來是因為喜歡上了這裡。”
江放說話時,惠知行看到了她白得有些發光的側臉。
在昏暗教室的映襯下,她顯得更白了。
竟然來了半年都沒有因為紫外線而曬黑。
惠知行看愣了一秒後才回過神來接著問道:“你喜歡這裡的生活?”
他的語氣裡有些懷疑,畢竟,這裡的條件很艱苦。
江放摸著講臺上的粉筆反問道:“為什麼不喜歡呢?這裡的生活能讓人放鬆下來,不再去想外界的紛紛擾擾,這樣很好。”
更何況,她沒見過比這裡更巍峨的雪山,也沒見過比這裡孩子的笑臉更美的風景。
原本只是因為她母親的建議她才出來走走,如今,她是真得愛上了這裡。
看著這樣寧靜且享受的江放,想到那麼和藹從容的仁央奶奶以及這裡的人們的生活狀態,惠知行更加肯定了要加戲的想法。
他直接跟江放說道:“我想租用你這邊的教室拍攝可以嗎?”
原本只是來察看場地,如今是確定下來了。
江放沒想到惠知行真得確定在這邊拍攝。
她想了想,沒有立即答應。
她帶他過來,只是出於基本的禮節,卻不想讓他在這邊拍攝。
若是拍攝,這邊會來很多人,也會變得很吵,她不喜歡和那麼多人見面,也不喜歡吵鬧的環境。
惠知行看懂了江放無言的拒絕,說道:“我們可以給場地費用,這筆錢你可以用來給學生換桌椅。”
惠知行看出了江放對這裡的環境和學生有感情,因此對症下藥提出解決方案。
江放猶豫了一下,她確實很想換一換教室的桌椅,但她的錢有限,便問道:“能給多少租金?”
惠知行想了想,“一天......300。”
劇組的經費得省著用,就算他是導演也不能隨便出價。
不過,如果江放要講價的話,那他應該也可以抬點價。
不然,面對教室他也良心難安。
但江放是一個懶得講價還價的人,只問道:“你們要租幾天?”
“四五天吧。”這是最長的時間估計了,這場臨時加的戲應該拍不了太久,鏡頭也不會太多。
江放點了點頭,她自己再添些錢,到時候應該夠換一批桌椅了,“那先簽合同,把押金、租金、賠償金都定一下。”
惠知行聽此愣了一下,“江放,我......你......”
惠知行一時語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放,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惠大導演親自出面談場地費,竟然還需要籤合同?!
但惠知行還是耐心地說道:“我說出去的話就相當於合同,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場地損毀的現象,租金也會按天結算。”
江放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道:“還是合同更讓我放心。”
好吧,惠知行無語,是他錯了,他剛剛竟然還覺得江放不冷,江放比他還不講情面。
忍著氣,惠知行說道:“下午我讓助理來跟你籤。”
“可以。”
“還有,”惠知行見江放同意了,接著提道,“我們還需要一些群演,就是那些小孩兒,你的學生應該都可以。”
“他們已經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