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墨說出這句話,不是為了讓簡父覺得簡深做得有多好,只是純粹地想讓他知道罷了。
可能是因為他有著和簡深一樣的不被父親所看重的兒子的感同身受吧,所以才會多嘴說了這麼一句話。
簡父從未對他和髮妻的三個孩子抱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多年的疏於教育,導致大兒子狂妄無情,大女兒自私跋扈,二兒子......優柔寡斷、弱勢不爭。
簡深在那樣的家庭中,哥哥和姐姐都是那麼強勢的人,他自然自小就不敢跟他們爭什麼,也強勢不起來。
簡父聽到凌星墨的話,張了張嘴,最終只說出了一句,“深兒他是個好孩子。”
聽此,凌星墨什麼都沒說,只讓任是快點修改合同。
簡父知道簡深好又怎樣,終究也不曾偏愛他。
他所有的父愛,都給了他曾愛過的那個女人的孩子。
簡父籤合同前,不放心地又多問了一句,“深兒他知道這些事嗎?”
“嗯。”凌星墨只從喉嚨中擠出了這麼一個音,之後又補充道:“包括你被我罰去非州的事。”
“我......去非州?”簡父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你難道不應該為自己過去的錯事負責嗎?”凌星墨沒理會簡父的驚訝,只是淡淡地這麼答到。
簡父沉默了半天,最終好似接受了這個結局,應了一聲“好”,然後拿筆在協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的身軀有些佝僂,寫得也很慢,彷彿在消化如今的事情,也彷彿這樣就能拖延時間。
凌星墨也沒催他,就讓他一筆一劃地寫,終究會寫完。
對,就兩個字的名字能寫多久呢?最多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罷了。
凌星墨接過協議後,大筆一揮,名字就寫好了。
放下筆和紙,凌星墨問道:“說吧,那個背後指使你這麼做的人是誰?”
雖然已經和凌星墨簽完了協議,但簡父好似對於說這件事還是有些抗拒,但最終他還是說道:“那個人你應該知道,不對,應該是說跟你有很大的關係,他就是......紀寒晨。”
是一個姓紀的人,但為什麼不是他猜測的那個人?凌星墨略一皺眉。
簡父在凌星墨還沒問話前說道:“他如今的名字應該叫做......經肆。”
凌星墨的眉目舒展開了,是他。
也就是說經肆以前叫做......紀寒晨,就是他那個表舅。
當年他表舅被傳出死亡後,有關他身份的一切資訊就都消失了,所以他不知道他那個表舅叫什麼名字。
而自小就沒見過親生父親幾面的紀菲更加不知道。
但如今只聽到這個名字,知道這個名字表示的和經肆是同一個人,凌星墨就下意識地確定就是他。
“他是怎麼聯絡你的?”凌星墨語氣稀鬆地問到。
“電話。”
“你這麼多年都一直跟他有聯絡?”
“沒有,只在前一段時間你跟深兒要把洛克家族趕盡殺絕前,他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阻止深兒的行動。”
“你當初是怎麼認識的他?”
“當初?當初他說他是霆兒母親的表兄,我跟他是透過霆兒的母親認識的。只是,後來,我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查了這麼多年,才終於摸清了他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