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莫陷入沉思。
南笙直勾勾的盯著姜莫思考的樣子,姜莫恍然才注意到她看穿自己的目光,姜莫的目光有些閃躲回避。
南笙立馬答道:“奴家知道公子在想什麼,奴也和公子同樣奇怪:我能理解他們非要公子和我到虞侯府,就是眼看我被羞辱,公子會挺身而出,意外把公子殺了或者是與勳貴並不和睦計程車族殺了公子,才是我想到合理的陰謀。但不知為何一直在我口中軟弱同流合汙的陸蕭,突然保護著我,殺的也只是我的丫鬟,更像是針對我或者陸家。”
南笙自然知道定是那人報復她沒有把姜莫叫來,而且姜莫也沒有在發現她失蹤後立馬去尋,直到今日才意識到什麼不對勁,但這話她還不能說。
姜莫搖搖頭道:“不對,陸蕭本就和陳朝新一起的,或者說陳朝新根本不打算針對你和陸家。首先士族和勳貴本就不算太和,政治立場不同,想必家中也不會讓陸蕭和陳朝新走得太近。但是陸蕭和陳朝新有相同愛好,才會在青樓有所接觸,但當年把你還給搭上,想必陸蕭在怎麼懦弱,心中也有憤恨,不敢報復,也定然不會再和陳朝新走得太近。所以這次在府上上演的那一齣戲,就是給你看的。或者說陳朝新藉著能讓你原諒當年陸蕭犯下的錯誤,才能藉機讓陸蕭把你帶過去。只是,陳朝新可能演得有些上頭了,或者你和小月真的惹惱了他們,才對小月下手的。”
南笙心中一怔,姜莫所言似乎更加合理,但聽到說小月之死是熱鬧了他們,心中又是一陣淒涼,“是啊,都是小月……”
“只是,為什麼讓你們逃走了呢?確實我那晚沒有去,你是否繼續受辱,或許無關緊要嗎?或者說你受害了,我知道了,才更能激怒我去報復啊?但他的目的不是讓我報復,而是當晚就解決我最好,尤其是陳冉和他的刺客都在,做好了萬全準備不是等我嗎?還有你除了那幾人本身有些變態暴力外,陳朝新也本就如此變態嗎?”姜莫沒有注意南笙的情緒變化,還是自顧自地邊思考邊把故事的緣由理順。
“所以……我和小月受辱不重要嗎?”南笙嘀咕了一句。
“嘶”姜莫似乎想到了什麼華點,“洛如雪呢?她不是逃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怎麼可能逃走,踐籍逃到哪裡都是賤籍,抓住了真會被打死的!她可能只是受刺激在院子裡或者門口轉悠吧?”南笙沒有明白姜莫思考的點。
“哎,不對不對,總有哪裡不對。”姜莫眉頭緊蹙,似乎就在嘴邊,可一直沒有抓住的感覺,最後長吁一口氣,指著窗戶地問道:“對了,你一直沒回答我最開始進來的問題,有人來過你這裡吧?”
“一個功夫很厲害的女俠,進來就問知道是誰闖入虞侯府殺人的嗎?是不是公子府上的劍客?”
“啊,女俠?”姜莫眉頭緊蹙,終於抓住了那個答案,讓他瞳孔放大震驚不已。
“好了,公子不要多想,還是早些休息吧!”南笙也有些喪氣和疲憊,盡問些與她無關的,似乎也沒有那麼在意他們的死活受辱。
“你放心好了,不管怎樣我不會讓身邊人受傷害,也定不會讓小月枉死的。”姜莫終於想起了自己說的太多,眼神無比堅定,手指敲擊著檯面,似乎還是在思考什麼。
“公子不要,人死不能復生,既然沒有惹禍上身,何必再去招惹麻煩?”南笙眼睛瞪大,手上前觸碰了姜莫但又收了回來,似乎真擔心姜莫做什麼傻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也不能總是任人欺負,何況關係人命!”姜莫微微一笑,離開了南笙的房間。
“公子想怎麼做?”南笙有些擔憂地問道。
但姜莫已關上了房門,並未說話。
姜莫出去問了掌櫃的,卻沒有安排自己房間,姜莫故意叫醒都已酣睡的鮑勇,“嘶,你是不是找打啊?”
“哎喲,他媽的,誰啊我去,殿下,啊?”鮑勇揉了揉眼睛,一臉不耐煩,看見姜莫才恢復正常語氣。
姜莫道:“這個房間我睡,你給我出去!”
鮑勇撓了撓腦袋才恍然,一臉嬉笑道:“殿下不睡南笙姑娘的房間嗎?”
姜莫一個大巴掌呼了過去,鮑勇才飛奔出去讓掌櫃的立馬加了間房。
回到房間洗漱完後,姜莫並沒有入睡,腦子裡想著對付陳朝新的問題。雖然姜莫貴為齊國世子,陳朝新不過一侯爵的兒子,設計殺了也就殺了,但說起來他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質子,大周的朝堂之上既無親信也無人脈,頂多也不過有著千畝良田的富戶,想要殺人談何容易,何況羽涅也不在身邊,想到這裡內心又是一陣不祥。
直到昏昏沉沉地謀劃著把事情鬧大,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但腦海裡依舊會夢到那個穿越前遙遠的死亡之夜,那個他一聲中最有目標的時刻……
姜莫的今生前世,都很羨慕對自己人生十分有目標的人,無論那人是否有成就,似乎至少是有意義的。而對於大多數普通人而言,人生沒有太多目標,活著,好好活著,開心地活著或許就是最大的心願。此時的姜莫也是,思考解決一個一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時才有了目標,但,他早已遠離穿越前的那場視死如歸了。
他要活著,要好好活著,去守護那些陪在身邊還關心過他的人,去搞明白這個大周帝國和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