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鐵柱家的媳婦,倒是不在意蘇玉嫃什麼時候能回來,她惦記的是竹子喝奶這事,明明自己也可以喂,婆婆非得把錢送給別人,這讓她在村子裡面多沒有面子啊!嘲諷她孩子養不好。
她想著,不管怎麼樣,虎娃是自己奶大的,這雨生雖然說長的瘦黑了一些,但到底身子骨也堅實吧!怎麼就孩子養不好呢!她從心底裡覺得婆婆就是針對自己,心裡怎麼也舒服不起來。
見楊氏在那兒坐著嗮太陽,便忍不住走上去問,為啥不讓自己喂竹子。
楊氏瞧了她一眼:“你看看雨生都被你喂成什麼樣子了,跟個猴一樣,怎麼心就那麼大呢!還想著喂竹子,你能餵飽雨生就不錯了。”
王氏不服氣:“我是因為沒吃好,所以雨生也跟著受罪,要是一天一個糖水雞蛋,誰喂不好孩子啊!”
“那你倒是跟你男人說去啊!你家不是喂著雞嗎?讓他一天煮一個糖水雞蛋給你吃。”
“虎娃還在上學,我可不敢這麼吃,倒是婆婆你,為了竹子,居然每天給兩個雞蛋給大蔥家,還給他家每天五個銅板,可真是出手大方了。”
楊氏就知道王氏想來鬧事,沒好氣的說:“咋地,這雞是我喂的,錢是三郎種水田掙的,一分一毫也沒有你們大房的事的吧!你在這裡說什麼。”
王氏說:“要是婆婆你將兩個雞蛋和五個銅板給我,竹子和雨生都好。”
楊氏白了她一眼:“我欠你的啊!”
王氏總是說不過楊氏的,只是心裡不舒服,非說出來發洩發洩才好,見楊氏這麼說了,她又悻悻的走了。
楊氏知道王氏心裡不舒服,但她才不管這麼多呢!依然逗著竹子,等著自家的小兒子和小兒媳回來。
且說這趙臨羨和蘇玉嫃在回來的路上,看見許許多多的水田還是被水淹著的,蘇玉嫃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蘇玉嫃也不想再拿這個事情去說,畢竟天災是沒有辦法的,所以蘇玉嫃一直沒有說話。
倒是趙臨羨覺得奇怪了,主動說:“你瞧瞧,今年的莊稼又損失了多少,又有多少百姓吃不上飯了,去年的旱災已經讓咱們這一片的人元氣大傷了,今年又來了個水災。”
蘇玉嫃感慨說:“聽說是咱們那個縣太爺做了太多的壞事,上天在懲罰他呢!可這哪是懲罰那個縣太爺,這是在懲罰老百姓啊!”
趙臨羨嘴角微微上揚的說:“玉嫃,你知道豐縣那邊為什麼富庶一些嗎?”
“是因為風調雨順?”
“不可否認,豐縣那邊氣候宜人,適合種植大量的農作物,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他們很聰明,水田旁邊有水庫,還有水渠,他們的田壟都修的很高,所以不管是下雨還是乾旱,他們都有準備,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水田遭殃。”
“趙泥巴,你之前一直在田裡忙活著,是不是也在修水渠?那咱們家的水田還好嗎?”
趙臨羨很自信的說:“所以我讓你放心啊!因為咱們家水田的位置和我修的水渠,只有一小部分被水淹了,大部分好著呢!”
蘇玉嫃激動:“那咱們今年的米又能賣一個好價錢了。”不過開心了以後,蘇玉嫃想著:“相公,咱們潯鎮這邊的田大都臨水,旱災是極為少見的,水災頗多,要想百姓安居樂業,大興水利工程才是,不過咱們那個縣太爺,每年朝廷撥下來完善水利的銀兩,都進了他的口袋,百姓可難了。”
“沒有一個好的父母官,的確是百姓之哀。那個祁少爺不是中了舉人嗎?以後他要是能做個大官,咱們潯鎮的百姓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蘇玉嫃沒說話,祁謙要是做官,倒真會是個好官。
趙臨羨見蘇玉嫃聽到祁謙就沉默了,還吃起味來了,駕車的速度都快了些。
蘇玉嫃:“……”
趙臨羨趕著馬車剛剛進村,就有幾個村民打招呼。
“三郎,你從岳父家回來了?聽你娘說,你是跟媳婦去照顧岳母去了,真是個好女婿呀!”
趙臨羨聽出這話有一絲嘲諷的意思,畢竟在鄉下人的眼裡,一個大男人去伺候著岳母,那就跟上門沒什麼區別了,為了不讓這些人閒言碎語下去,便說:“那是我娘隨口一說,實際上我在瞭解今年的米價,受災的地方可不是隻有我們東莊村,今年鎮上的米價可是隻會比去年的高。”
聽趙臨羨這麼一說,大家的關注點就在米價上面了,紛紛說。
“三郎,咱們可是同村的,你看今年能不能像去年一樣,大傢伙都去你田裡幫忙,你分咱們一些米。”
“是啊是啊,三郎,反正你那麼多水田,總是要人幫忙的呀!”
“三郎,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你的水田不受災,都是鄉里鄉親的,你把你的秘訣說出來吧!”
“哎喲,人家三郎不就是娶了一個福星嗎?你有這命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