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價降了,也不止趙臨羨愁,趙鐵鍬也愁,原本還指望著今年撈一筆,可這樣下去,和東莊米也差不多,自己還損失了地,這還咋和三郎說,再把地要回來。
趙鐵鍬坐在屋裡是一口一口的旱菸抽著,江.氏也嘆著氣,她就在想啊!是不是自己的命不好,怎麼跟哪頭,哪頭就倒黴呢!
之前信了大嫂的,跟公婆分了家,眼紅看著公婆和三郎一家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如今她信了三弟妹,米價又跌了,這米商把嫃米的米價已經壓的快和東莊米一樣了。
偏今年的收成好,就大哥家也有不少糧食,還有村裡其他人,個個臉上都笑開了花。
要說嫃米還是去年那個價格的話,也不虧,那比東莊米可是要好上一倍多,如今兩種米是差不多的價格,她把田抵了,圖了個啥。
江.氏總感覺最近幾天大家都朝著她指指點點,都在笑話她了。
村民們笑話,那是在背後笑話。
王氏是真扎心了,是跑到江.氏面前笑話。
“二弟妹,我早就跟你說了,那三郎能有便宜給你佔嗎?現在你瞧瞧,這嫃米的米價都跌成什麼樣子了,你們趕緊把田要回來吧!想想木棍,以後還要娶媳婦的,你們田都沒有了,以後拿什麼去說媳婦?”
江.氏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並不想和王氏聊下去,偏偏王氏的目的就是來出氣的,她早就看江.氏不爽了,從年前到現在,江.氏一直就巴結著婆婆,巴結著三弟妹,如今看見她啥好處沒撈著,心裡真是痛快。
“之前二弟妹你說,不管這田裡有沒有收成,三郎家還是會給同樣的米給你,可現在是米價跌了,也不知道三郎會不會用去年那個價把屬於你家的米買下來呢!”
江.氏嘴角抽了抽,心裡在想,三郎怎麼可能拿去年的米價來買,他自己收著那麼多米,按今年的米價賣出去,也是虧。
聽著王氏在嘲諷江.氏,圍攏的村民也就多了。
婆子們一人一句說。
“鐵鍬媳婦,要我說,你們還是把田要回來吧!種嫃米也實在不是咱們能種的,瞧瞧我們種東莊米的,今年也收成不錯。”
“就是就是,田還是在自己手裡那才靠譜,雖然三郎和鐵鍬是親兄弟,但到底吃起虧來,三郎也不會管你們。”
“這老話說的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老天爺怎麼可能就讓他趙三郎一個人發達呢!他憑啥呢!頭兩年那是他走了狗屎運,咱們碰上天災了,可咱們潯鎮天災也少,瞧瞧大家的日子一好,他就不行了吧!”
“……”
江.氏聽著這些話,心裡揪的慌,一句話沒說,就回屋去了,偏男人抽的煙味把整個房間都給弄臭了。
她一進去就嗆到了,不停的咳,她終於委屈到受不了:“你就知道抽抽抽,能不能幹點正事。”
趙鐵鍬瞥了她一眼:“我能幹啥,那米價又不是我控制的,要是我說了算,我就定的天高,一斤一兩銀子,看大家還笑話不。”
“你坐在家裡,錢能從天上掉下來嗎?你得出去,找米商談價格,讓他們稍微高一點,把米價壓成東莊米,也太過分了。”
“那米商人家還能聽你的,你可真能耐了,那你自己去談啊!這米價要是能談上去,那三郎不早就談上去了嗎?之前我也不同意把田抵給三郎的,是你說的,三郎不會讓我們吃虧,我才同意,現在你倒是來指責我的不是。”
江.氏被大嫂王氏氣了,又被村民們嘲笑了,現在還要被自家丈夫數落,哪裡還受的了,直接就趴在床上哭了起來。“你個沒良心的,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誰知道今年的收成好,嫃米的價格就變成了這樣,那要是嫃米的價格去去年還貴呢!你還不是偷著樂,我能撈著啥,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趙鐵鍬也不是怪江.氏,還不是心裡亂,才說這樣的話,此時看見江.氏哭的傷心,他就更加煩躁了,大聲嚷嚷著:“你咋撈不著啥,要是今年的米價比去年的還高,我就給你做新衣裳,給你買首飾,讓你在村裡顯擺顯擺,回孃家也抬著頭橫著走路。”
江.氏聽了這話,心裡更難受了,今年米價都低成什麼樣了,還做什麼夢。
外邊也有好事的村民還在門口坐著呢!聽見屋裡傳來趙鐵鍬說的話,又開始談論。
“鐵鍬還真是白日做夢啊!我看這嫃米的價格,以後都上不去了,他還想著靠嫃米來發家致富,那不是可笑。”
“咱們東莊村世世代代種的就是普通米,大家喜歡的還是老口味。至於那個什麼嫃米,就是新鮮,大家才買來吃一吃,誰還花大價錢一直吃啊!又不是山裡的人參,吃了能補身子。”
“幸好咱們沒被說動,也把田抵給三郎,不然大家跟著他一起吃虧。我瞧著三郎在鎮上怕是住不久了,還得帶著全家老小回村裡來住,那楊婆子以後,可再也囂張不起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