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舟開啟那個叫做《我不是藥神》的劇本的時候,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我就是看一看。
反正看一看而已,沒什麼關係的。
因為他心裡清楚,剛剛聊到自己是否要跳槽的問題,衛勳接著就把這個劇本拿出來,其中的意思是什麼,不言而喻。
想要拿到這個劇本,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親兄弟,明算賬,這很正常。
看劇本之前江渡舟覺得,他應該能忍得住誘惑,要理智。
然而一口氣把《我不是藥神》讀完以後,他心裡想的是,去特麼的理智。
“勳勳,你這個劇本真是……”
因為長時間在地上坐著看劇本,江渡舟的腿早就麻了,他踉蹌著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想和衛勳聊聊這個新劇本的問題,然而卻發現四周早就沒了衛勳的影子。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晚上了,休息棚裡特地給他開了燈。
一個讓人忘乎所以沉浸進去的劇本,毫無疑問,是個好劇本。
讀到中途,幾個關鍵人物相繼死去的時候,江渡舟甚至看紅了眼。
這個劇本,他沒辦法拒絕。
站在空無一人的攝影棚裡,江渡舟沉默著抽了根菸,然後打電話給邵兵,澀聲說道:“兄弟,我這兒有個劇本要給你看看……”
當江渡舟給邵兵打電話的時候,衛勳和白千尺出了劇組,兩人拎著一瓶酒,打包了幾個小菜,坐在了《讓子彈飛》拍攝地,也就是黃四郎家碉樓城堡的樓頂。
十月份的粵省,夏日晚上還很清涼。
白千尺給衛勳倒了些酒,略顯好奇地問道:“剛才你給江渡舟的劇本,是下一部你要拍攝的新電影?”
“對。”
衛勳笑道:“純粹的商業片拍膩味了,想換個方向。”
白千尺點點頭,沉默下來。
衛勳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去年我在花市獲獎的那個晚上,你帶我引薦了各大電影公司的一哥一姐們,還組團來出演《讓子彈飛》,我當時就在想,你們想要什麼呢。”
衛勳放下杯子,坐在樓頂眺望遠方的夜色,笑著說道:“後來我站在你們的角度想一想,大概什麼都不缺,唯獨缺了一點。”
白千尺問道:“缺什麼?”
衛勳答道:“自由。”
受制於電影公司的明星們,被牢牢地捆綁住,失去了自由。
這個自由,指的是選片自由,接拍自由,甚至各種話語權自由。
而對白千尺等人來說,衛勳就是個異類。
他從天光解約後,選擇自己做老闆。
當時業界很多人都不看好衛勳,此前有很多明星受不了經紀公司的制裁,選擇自己單幹,但最後的結局都不太好。
因為單幹就代表著沒有資源,一個沒有資源的明星,和被封殺沒有什麼兩樣。
而這也是衛勳被稱作異類的地方。
衛勳可以自己生產資源,他不僅會演戲,還會寫歌,會寫劇本,會導演,會投資。
於是衛勳有了勳章傳媒做依靠,徹底自由了。
白千尺等人很羨慕,也有認真思考過,是否可以復刻衛勳的道路。
答案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