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看到如此兇悍一幕的李仙,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看向那道頎長身影,心頭莫名心悸。
之前在自家宗門之上,他就是被這小子按在地上摩擦,自身法衣破損,幾乎被活活錘死。
今日一見,這小子似乎力氣又增長了許多?
這才過去多久?
如果當日的陳長帆,是這般恐怖的力量,那估計他今日是斷然站不到這裡的。
一會捕殺蛟龍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與這尊瘟神保持距離,不然的話,只怕今日真的會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李仙默默地給自身的法衣又增加了一層防禦,心裡才稍稍放心。
一旁的厲千燈不屑地瞥了李仙一眼,“你若是怕了,就往後戰一些,這蛟龍已經重傷,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在一旁掠陣即可。”
“姓厲的,這群老傢伙裡,我最不愛聽的就是你說話,你不吹牛逼能死啊?”李仙覺得羞恥,頓時大聲反譏。
“這一群人裡,好像就屬你李牛鼻子歲數最大吧,為老不尊,大戰在即,你居然還想往後縮著!”厲千燈也不客氣,登時罵道。
那河蛟倒樂得這二人吵架,最好打起來才好,他伏在原地,趁機恢復自身傷勢。
而陳長帆與屠磊那邊,卻是再度戰成一團。
“小子根骨不錯,可惜你不懂收斂,知不知道什麼是過剛易折?”相較於裴謙的陰損,屠磊卻是堂堂正正地攻了過來。
陳長帆冷笑,抄起地上的魚竿狠狠掄了過去,“來!有本事給我折斷它!”
魚竿像是鞭子一般抽下,劃過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屠磊冷哼一聲,雙手硬接這一杆,旋即猛地發力,欲要將這根魚竿折斷。
“嗯?”
他猛地發力,那魚竿竟然完好無損。
他卯足了勁道,正欲再度發力,卻不料陳長帆將魚竿猛地一抬,屠磊一個不察,魚竿徑直脫手。
“黑漢子,你所說的過剛易折呢?怎麼折不動了?”陳長帆一手抬杆,同時不忘譏諷。
“好硬的魚竿……”屠磊掌心開合,有些懊惱地看了看雙手。
“救……救命!”半空中,忽然傳來裴謙的呼救聲,屠磊暗道一聲不妙,旋即抬頭看去,只見那魚竿上的鐵鉤,不知何時竟是勾住了裴謙的後脖頸,將其硬生生地提了起來。
春秋釣法!
陳長帆曾用這釣法殺過人,此時自然是駕輕就熟。
只見他手腕一抖,那裴謙應聲落下,陳長帆腳下一跺,整個人朝天衝起,單手成鷹爪狀,下一刻竟閃現雷芒。
雷芒劈啪作響,彷彿陳長帆手中捏了一個雷丸一般,徑直朝著一臉惶恐的裴謙轟去。
“這雷光……”周醒抬頭看天,竟覺得那雷光,似乎與自家武館的奔雷崩有幾分神似。
裴謙更是眼神驚恐,這傢伙用的似乎是鷹爪功,但居然能引動雷光,威力看上去似乎比先前的掌刀還要恐怖一些。
掌刀的攻擊是一條線,而鷹爪功的攻擊是一個點,攻擊力道更加純粹,區域性破壞力也更驚人。
他慌了,當即鼓動渾身氣血,血衣在體表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下一刻,陳長帆的攻擊到了。
嗤拉!
彷彿撕裂布帛,又彷彿是林鳥吱喳,裴謙體表的數道血衣彷彿是紙糊的一般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陳長帆的手臂徑直探了進去,鷹爪狠狠鉗住裴謙的脖頸,旋即猛地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