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善百無聊賴的在露臺上來回溜達著,旁邊的茶座上放了兩聽喝空的可樂,他目光不時的掃向門口的位置。
眉頭越皺越深,拿起手機再次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三十五分了。
唐柔和那個唐叔已經離開四十多分鐘了,臨走前她還說去去就來的。
正常情況下來講,自己還在這兒,就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估計也會長話短說的,然而現在的情況讓安子善心底越發的惴惴不安起來。
愈加煩躁的在露臺上走來走去,腦子裡不受控制的開始胡思亂想,關於唐柔,關於時空之盤,關於這個被她稱作唐叔的中年男子。
他不是沒有想過,唐柔對自己的好和透露出來的愛意是否是因為自己告訴她,時空之心在自己身上。
每當他想到這種可能,心底就會泛起一陣陣酸澀的苦楚。
他想要的是不假於外力的愛情。
但是實際上,現實中的愛情總會有理由,喜歡一個人的理由有的時候很真實,有的時候又很虛幻。
這個時代,又有幾個女孩,尤其是像唐柔這種家世顯赫,優秀美豔的女孩會因為一個男孩對她好而喜歡上他。
當然,安子善相信唐柔的愛情不會去看一個人是否有錢,有車有房對她來說就是笑話一般。
但她在乎的是什麼,她的媽媽。
她在乎時空之心和時空之盤合一之後,能否從虛無縹緲的地獄或者是天堂拉回她媽媽的靈魂。
在這樣的前提下,物質富足,有些身份的安子善在唐柔面前有一種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自卑,他配不上她。
他長的也不帥,家世更沒有,唯一值得唐柔在意的或許就是身上的時空之心了。
前世三十多年的經歷,讓安子善學會了不再天真,也讓他懂了一個道理。
登天難求人更難,黃連苦無錢更苦。
江湖險人心更險,春冰薄人情更薄。
前世經商被騙多次,有來自合作伙伴的,也有來自房東的無恥嘴臉,至於賴掉押金對他的經歷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
後來在他落魄潦倒、走投無路,需要幫助的時候,才看清有的人其實是鬼,那些在他輝煌時敬過的酒,早已經乾透冰冷。
以至於他每每遇到事情,總會左思右想,別人對他的好,他都會疑慮萬分,猜疑不斷。
相信,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奢侈的詞了。
他變得不再那麼容易去相信一個人。
有一位經歷順遂,年紀小他不少的朋友曾笑稱他有被害妄想症。
安子善苦笑!
誰不想永遠是個少年,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媚上欺下,真心從不被辜負。
可是,難吶!
重生之後,安子善努力的去適應現在的生活,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少年,努力的遺忘前世的那些爾虞我詐和蠅營狗苟。
他基本上快要成功了,他學會了相信文卜先,既然發生了春節失聯事件。
他學會了相信吳玉川,即使他是文卜先喊來的人。
他努力的不去惡意的揣測和忖度任何一個與之交往的人,心存善意的去交往,去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