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伏是一個有心且用心的人,在因為李陽暴打南楓的事情被南家遷怒之前,他的公司在蓮山裝修建材行業首屈一指。
但,商不如官,事發之後,南家隨口吩咐一聲,就有各式各樣的人自告奮勇的打壓和排擠他。
上到供貨商和各大建築公司,下到承包商和一些同行競爭者。
迫使李德伏無奈之下賣掉了多年打拼攢下的基業,位於羅山路的三層小樓。
福禍相依,也正是因為賣出這棟三層小樓給了吳玉川,因此結識了來自渝都龍湖的吳老闆。
得貴人相助,借龍湖在蓮山的東風趁勢再起,半年不到的時間生意規模就超越了過去十幾年的努力拼搏。
李德伏知道,吳玉川能夠幫自己,給了自己下游合作商近八成的裝修建材生意,是看在安子善的面子上。
而安子善這麼幫他們家,是看在張華的面子上,都是因為當初李陽把這事給擔了下來,沒有影響到張華和張知前。
這人情世事,已是不惑之年的李德伏也算是經歷了半生的起落,看的很是透徹,不管安子善是看在誰的面子上幫的自家。
安子善都跟他們家沒有任何的交情,與人相交,最怕的是什麼?
欠的人情越來越多,卻沒有任何可以報答的機會。
禮尚往來,如果只有來沒有往,這樣的關係必然會破裂,不長久。
因此,李德伏得空會時常去吳玉川那邊坐坐,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個機會回報安子善。
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等到了。
李德伏滿臉笑容的聽到安子善要帶自己過去介紹他的父母,趕忙又跑回車旁,從後座上拎下來兩箱蓮山白酒。
安子善嘴角浮起飽含深意的微笑,他就喜歡跟這種通人情世故的人交往,心不累,會來事兒。
“李叔,你這是做什麼?”
待到李德伏走近,安子善瞧見那兩提蓮山白酒是紅色箱包裝,上面還寫著窖藏1980的字樣。
李德伏大笑道:“小善你家這麼大的喜事,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是吳總通知我,如果不是因為裝修,是不是都瞞著我啊?”
“第一次來,不知道該帶什麼,聽吳總說你爸好喝兩口,就帶了兩提酒,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到了辦公樓前,安子善望見正在收拾桌子的父母喊道:“爸,娘,李叔來了。”
安家業正在掃地,聞聲把手裡的掃把靠在牆邊,拽了一下張桂雲,一起笑著走了過來。
安子善指著李德伏笑著介紹道:“這是李叔,我們認識有段時間了,我跟他兒子是好朋友,家裡就是做裝修建材的,在咱們縣生意做的可大了。”
李德伏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靜靜的聽著安子善的介紹,待他介紹完之後,李德伏微躬了下上身,就把手裡的酒往安家業手裡塞,一邊塞還笑哈哈的喊著,“安大哥,我姓李,木子李,李德伏。終於有機會見到了安大哥了,您生了個好兒子啊!”
安家業有些木訥的下意識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兩個禮盒,還沒整明白這李德伏為何這麼客氣,倒是張桂雲反應很快。
連忙笑著回道:“你看看,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啊,快來坐。”
安家業也回過神來,咧嘴笑道:“咱倆還指不定誰大呢,你是哪年的?”
“安大哥肯定比我大啊,我家就一個娃,跟小善同歲,恁家不還有個大兒子?”
李德伏笑呵呵的說道:“我虛歲41了,安大哥呢?”
“噢,那我確實比你大,我虛歲45了,哈哈。”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到了桌子旁,桌上安家業兩口子早就準備好了茶水,給李德伏倒了一杯,幾人圍坐在桌子旁。
喝了兩杯茶水之後,寒暄的也差不多了,安子善笑道:“李叔,就這兩棟樓,都需要裝修,咱們進去看看?”
李德伏剛放下茶杯,抬手抹了把嘴笑道:“走走,進去看看,這樓建的真氣派啊,一看就是吳總弄的。”
吳玉川坐在邊上,隨意說道:“老李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這麼要緊的事,能找外人幹?”
“哈哈哈哈!”
李德伏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吳玉川一臉贊同道:“吳總說的對,所以這裝修必須交給我,絕對給裝的高階、大氣、上檔次。”
幾人站起身,往樓內走去,安子善隨手瞧了瞧門框對李德伏說道:“李叔可不知道,這兩棟樓都是按照最高標準建的,能防七級地震,當時我就說了,太浪費,老吳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