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辦公室,安子善徑直去了自己那套兩居室,推門而入,坐在沙發上的唐柔扭頭望了過來。
沙發另一側的安子良窩在沙發裡,目光呆滯的望著前面,沒有絲毫反應。
唐柔快速起身迎了上來,挽住安子善的胳膊,“他一直這個樣子。”
安子善目中閃過痛惜之色,低聲道:“吃晚飯了嗎?”
唐柔搖搖頭,“不吃,不喝,不說話。”
心口猛的揪了一下,他走到沙發旁,緩緩坐了下來,望著神不守舍的安子良低聲道:“哥,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兒,我會安排人照顧你,學校那邊先休學,我都給辦好了。”
“家裡的事,先不要讓咱爸知道……”
兄弟倆靠在一起,安子善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淚流了滿面,然而安子良卻沒有絲毫反應,最後,安子善長嘆口氣,起身離開了。
唐柔也跟了上去送他,兩人都沒有發現呆坐在沙發上的安子良,不知何時淚水湧出了眼眶,牙齒咬破了嘴唇。
離開龍湖辦公室,安子善自己開車到了岎山下,整個人散發出陰冷的殺氣,緩緩爬上岎山,再次來到上次摸索時空之心的那片林子。
當初在峨眉山上,時空之心跟自己神魂合一後,安子善知道了時空之心的幾個能力,也或者說是時空之盤的能力。
第二個能力是時空回流,第三個能力是復活,只是這兩個能力都需要完整的時空之盤才能夠催動。
正是因為猛然記起時空之盤有這樣的能力,安子善心中的悲傷才沒有那麼大,才沒有安子良那麼失魂落寞。
他堅定的認為,只要時空之盤合一,母親就一定可以復活。
此時,他來到這岎山上,就是為了修復時空之盤。
站在高高的岎山上,安子善面無表情的望向山下,遠遠的,點綴著星星點點燈光的蓮山縣城赫然在望。
身後的山林異常寂靜,鋪天蓋地的殺氣肆意的籠罩了這片叢林,夜半時分處於這人跡罕至的山上,安子善不再強裝堅強。
嘶聲裂肺的哭嚎響徹山野,任由淚水若斷線的珠子般瘋狂灑落,時空之力形成的刀刃狂風驟雨般襲向山林。
整整十分多鐘的發洩之後,安子善愛上欲絕的躺在地上,周圍那片不大不小的山林已經完全消失。
地上連稍微大點的樹木和山石都沒有,完全被狂暴的安子善摧毀,成這一片狼藉。
望著夜空繁星點點,安子善目光呆滯,淚痕已經乾涸。
有些苦並不是誰都有體會,有些痛也並非誰都有經歷。
甚至有些無奈和苦衷,並非對誰都可以傾訴和解釋,讓靈魂在痛苦中學會微笑。
走過千山萬水,路過燈火闌珊,一時間的山河失色,讓安子善猛然悟得:好好活著,是歲月給予最美的恩澤。
肆意的放縱完自己的情緒,安子善慢慢平復下來,翻身坐起,心頭一動,時空之心若一道紅色閃電出現在他掌心上空懸浮。
循著一絲感應,安子善彷彿看到了遠在京城,被存放在易算師協會地下的時空之盤。
安子善目光冷若冰霜,嘴唇輕啟,“歸來,合一!”
“轟!”
像是一股無形的暴風颳過他的心湖和腦海,遠在京城的神秘局總部警鈴大作,存放時空之盤的密室中本來安靜呆在石臺上的時空之盤瘋狂的顫抖起來。
一波波時空之力此起彼伏的波動著,牟春江面色慘白如紙,盯著儀器上顯示的波動係數,早已突破了警戒值,達到了歷史最高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