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眾人愣住了,安子善眉頭蹙起,下意識的望向門口方向,然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秦會所坐的位置是背對門口的,其他人都是分坐於兩側,他起身後也只是開了不大的一個門縫,恰好能看到外面人,安子善坐的位置靠東牆,被一扇開啟的門擋住了視線。
安子善有些好奇,門外的人究竟是誰,剛欲起身便聽到又一個聲音響起,此人就客氣許多了,只聽他說:“哦,原來是秦局在這兒,抱歉,抱歉,那我們換個地方,失禮了失禮了,秦局請便,告辭。”
奇怪的是,對方說完這話之後,秦會卻毫無回應,安子善好奇的走到門口,把門開啟走出後看到的只是四個男人離開的背影。
其中一個人他感覺有些熟悉,這個熟悉的背影應該就是第一個說話的聲音。
安子善眉頭皺的更深了,若有所思的扭頭看向依然站在門口愣愣的望著那個背影的秦會沉聲道:“秦局,這幾人是誰?”
然而安子善的話對方毫無反應,見狀面色更是沉了下來,再次喊道:“秦局?秦局?”
“啊?啊!安少您喊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呢。”
安子善又喊了兩聲後,秦會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回過神來,忙不迭的跟安子善賠禮道歉。
秦會這副模樣,屋子裡的幾人也發現了不對勁,陸少川目光凝重的喊道:“大哥,過來坐,剛才那幾人是誰?”
“就是啊,大舅,誰啊這是,說話這麼囂張。”
陸凡也是一臉不爽的插了一嘴,居然比他們還囂張,太過分了。
面對眾人的詢問,秦會卻跟做賊似的,再次探出頭看向外面,張望了一下,然後小心的把門關上,又坐回到位置上。
安子善幾人面面相覷,剛才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讓這蓮山縣公安局的副局長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安子善明顯可以看出秦會剛才是受到了驚嚇,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按著秦會的手勢,待幾人再次落座後,他才目光凝重的低聲道:“剛才說話那人涉及到去年的一樁大案,當時讓他跑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敢回到蓮山。”
陸少川聞言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解的問道:“哥,既然是涉案人員,那就是嫌疑犯,你是公安局副局,你還畏懼一個嫌疑犯?”
這話說的太直白了,話撂出來後,安子善明顯看到秦會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少川,我這不是畏懼,這個案子不簡單,這個人更不簡單!”
秦會惱羞成怒的低聲解釋道:“去年我們蓮山第一大家族南家倒了,這事我跟你們說過,這個案子當時鬧的多大,省委偷偷派駐專門的工作組來處理這個案子。”
“當時那麼多涉案官員落馬,有的人只是有點涉入,也被強硬的打掉了,公安局那個時候是重災區,南家的二號人物南城關就是當時的公安局局長,如果不是我稍微小心點,當時就被擼了。”
說到此處,秦會依然心有餘悸,當時方仁清的鐵血無情和雷厲風行,可是震懾了一大批蓮山大小官員。
聽到秦會說起去年蓮山南氏的案子,安子善心頭就是一跳,猛然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陸少川疑惑不解的再次問道:“哥,就算如此,那個案子你們東山省省委已經定性了,該抓的都抓了,這個涉案人員又是什麼情況?讓你如此驚懼,既然此人又跑回來了,你不應該直接抓捕嗎?”
“唉,少川你聽我說完,這個人身份不一般,很神秘,我也是後來聽說了隻言片語,我們局現在的王副局,當時去追捕此人被槍傷,差點身死。”
“也因為這事,因禍得福吧,後來才升了副局。這個人的抓捕和案子,現在不歸我們縣局管,似乎是省廳直接偵辦的。”
聽了一會兒,安子善猛然問道:“秦局,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秦會愣了愣,目露思索之色緩緩道:“具體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當初南城關接待此人的時候,似乎稱呼佟……少!”
“佟凡?”
安子善驀然失聲,跟同樣面色突變的吳玉川面面相覷,甬城的經歷猛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佟凡。
是了,怪不得剛才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這就是佟凡的聲音。
佟凡,他怎麼會在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