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陸鴉剛打過來電話時說的話,暫時壓下了這個念頭,繼續問道:“那陸叔叔,你打電話來是要告訴我什麼呢?”
安子善突然把話題拉回來,陸鴉卻又吞吞吐吐起來,直到他催了兩句後,對方才訥訥道:“那個,小善,我說出來,你別生氣啊。”
“這個事情呢,是這樣的,佟凡被釋放了!”
“什麼?”
安子善的聲音猛的高了八度,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路過的學生禁不住扭頭望向他,見到是安子善後,大多數人都是笑笑走了。
“陸叔叔,為什麼把佟凡放了,我們的證據那麼詳盡,這是什麼情況,您不是說,這次肯定能判死他嗎?”
安子善面色難看,語氣不忿的喊道,他知道這事必然不是陸鴉不盡心,但就是忍不住惱火萬分。
抓到佟凡的過程九死一生,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這麼輕易就把人放了,怎麼能忍得了。
陸鴉面色也不好,他全程參與了抓捕佟凡,他知道過程多麼曲折,但他也沒有辦法,“小善,你聽我說,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跟你講。”
安子善左右環視了一眼,此時自己正好處於教學樓和教師辦公室的那排紅磚瓦房之間的路上,於是扭頭右拐走進了中間的花壇植被休息區中淡淡道:“好了,你說吧,叔。”
陸鴉聲音有些凝重道:“事情要從正月十五那天晚上說起……”
他一句話沒說完,安子善面色就變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對他來說記憶簡直不要太深刻。
那種不詳的預感瞬間更強烈了!
“那天晚上大概在六點半前後,時空之盤不知為何突然劇烈顫抖起來,而且還出現了一絲絲裂隙,雖然那絲裂隙非常的細微,不仔細看肉眼根本都不會發現。”
“但是,這確是前所未有的一絲裂隙,從未出現過的情況,你不知道當時老周和繆局他們有多麼慌張恐懼,整個神秘局和你們協會總部都亂成一團。”
安子善面色慘白,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著,六點半左右,那恰好是車禍發生的時間嗎?
怎麼會這麼巧,難道時空之盤的異動跟自己有關係?
“陸……陸叔,那,這個時空之盤出現裂縫,要不要緊?”
安子善聲音顫抖著,結結巴巴的問道。
“要緊啊,肯定要緊啊,你不知道這件事都驚動了國家最高的幾位領導,連夜開會磋商。咱們研究時空之盤很多年了,這是個徵兆,時空之盤崩潰的徵兆啊。”
陸鴉聲音同樣有些顫抖,似乎至今還停留在元宵節那晚的驚駭情境之中。
“啊?!”
安子善失聲大叫,面色更白了,像是白紙般沒有一絲血色,“叔,如果時空之盤崩潰會……會發生什麼事情?像我這種人,會如何?”
陸鴉明白安子善的意思,他憂聲道:“結果會如何,誰也無法判定,只是猜測,可能會死,可能會被遷回來時的時空,也可能發生一些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情。”
頓了一下,陸鴉再道:“反正,肯定不會是好事,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安子善怔怔失神,目光呆滯的望著面前花圃裡那株冬青,驀然心亂如麻。
耳中隱隱約約聽到陸鴉在繼續說著,“所以,佟家藉此機會提出了他們很久之前就提出的一個方案,那就是動用國家力量,讓所有已知的穿越者配合,以求尋找時空之心。”
“佟家的分析可行性很高,時空之心歸位後,時空之盤可能就穩定下來了,而且有了完整的時空之盤,國家可能對所有穿越者的控制就更穩固了,你不知道現在很多潛藏的穿越者在搞事情,很難控制。”
“佟家人說,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努力,卻不被認可,就連家族子弟佟凡都被冤枉,抓了起來。佟凡究竟因何被抓,大家都知道,可是為了大局不得不放了他。”
安子善慢慢回過神來,乾澀喑啞道:“我是協會的副會長,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有收到?”
這話問的突兀,陸鴉怔了怔隨口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你還沒有成年的緣故吧,我好像記得你們協會副會長未成年不參與協會事務的。”
安子善再次沉默下來,聽陸鴉這麼一說,他也想起來了,那個手冊上寫過,但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是重生者,重生前三十多歲了,這些周處應該都是知道的。
為什麼還這麼古板,死卡協會的規矩?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抬起頭望向面前的教學樓和一樓教室裡追逐打鬧的學生,面露哀色,難道自己要告別這平靜的生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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