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良興奮的面色潮紅,手舞足蹈地喊道:“下雪啦,好大的雪啊,快出來打雪仗。”
聞言,安子善探頭往外望去,透過窗戶看到,對面的屋頂上白茫茫的一片。
嚯!好大的雪啊!
“你等我會兒啊,我穿衣服。”
安子善隨手又把門兒關上,快速的穿著衣服。不一會兒再次拉開門,跟安子良一起衝到了院子裡。
真的好大雪,踩在地上,積雪已經覆蓋了腳踝。
壓水井臺上都有厚厚的積雪,順著水井把手壘出了一道白色的雪線。
周圍的紅瓦屋頂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白棉被,院牆外面那一排高大的楊樹上,掛滿了旁逸斜出的白雪枝。
水井旁邊不知是誰堆起了一個雪人,安子善想這應該是安子良乾的,也就他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和玩兒心。
雪人的眼睛位置,塞了兩個松塔,鼻子位置被插上了一個炮仗,雪人有些橢圓的腦袋上居然還放了一張方正的對聯紙,紙上放了一個冰淇淋形狀的小雪堆。
看這模樣,似乎是當做雪人的帽子用了。
安子善望著雪人一臉嫌棄,腦袋都成橄欖球了,這什麼審美?
“廬山,我做的雪人還行吧?威武不?霸氣不?”
安子良雙手掐腰,微昂著頭,傲然道。
“你快拉倒吧,雪人腦袋都跟大餅似的了,你這腦袋上壓紙幹嘛?壓墳頭啊?”
安子善毫不留情的懟道,唾沫星子都飛到了安子良的臉上。
“啊?腦袋上不能壓紙啊?”
“你說呢?咱爸沒罵你呀?”
“沒啊?那會兒他急溜溜的出門兒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那會兒雪人兒我還沒堆起來。”
兩人正說著,大門外面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安家業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的兄弟倆,隨後目光就落到了雪人身上,隨即雙眼怒瞪,氣咻咻的吼道:“你們堆的些啥玩意兒?腦袋上壓紙幹什麼啊?堆墳頭啊?”
安子善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抬手指著安子良說道:“我才剛起床,不是我堆的,是老大。”
安子良還是那副樣子,雙手掐腰,昂頭道:“是我堆的怎麼啦?爸,你這是什麼眼神兒啊?我堆的明明是雪人兒。”
安子善震驚,安家業面色瞬間黑了下來,厲聲道:“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趕緊把你的扁頭雪人兒拆了。”
安子善笑嘻嘻的轉身回到了屋子裡,沒有去理會那倆橫眉豎眼的父子。
早上吃完飯已經八點多鐘了,這時候太陽早已經升起,屋頂上煙筒附近的積雪早已開始融化,屋簷下慢慢的滴著融化的雪水。
旁邊的幾頁瓦上,結了幾根細長的冰凌,在初升的朝陽下熠熠生輝。
就在安子善站在屋簷下仰頭望著冰凌的時候,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安子善一邊接起手機一邊從南院牆邊拿了根竹竿,選了一根最長的冰凌打了下來。
“喂,哪位?”
安子善笑著問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截冰凌,刺骨的冰涼沁入指骨和筋脈,讓他猛的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