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週末了,當天放學後安子善把英語和數學課本放到書包裡,提著課桌下的飯筐子就跟宋飛出了教室。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到了二班,在門口等了一會,張華就出來了,肩上隨意的背了一個雙肩書包。
三人一起往宿舍走著,看著身邊哧溜溜竄過去的腳踏車,安子善笑著說:“好像後天是重陽節誒,一起去爬山?”
宋飛一臉懵逼,問道:“重陽節?什麼節,幹啥的?”
張華也表示記憶中好像沒有過過這個節日。
安子善無語道:“王維的那首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還記得吧?”
兩人點頭,但仍然懵逼。
好吧,重陽節登高,爬山什麼的,是自己前世的習慣。所以自己記得比較清楚,不過對於平常人,記得重陽節的真沒幾個。
“那首詩裡面寫的就是九月九日重陽節登高的事情,嗯,就是出去耍,去不去吧。”
兩人瘋狂點頭,你直接說後天一起出去耍就行了,說什麼重陽節的事,廢話那麼多。
望著兩人鄙視的眼神,安子善鬱悶了,被兩個不知道中華民族傳統節日的炎黃子孫給鄙視了,這到哪兒說理去。
三人走到山陽初中南邊靠近宿舍的腳踏車棚,學校為方便學生存放腳踏車修建的車棚相當簡陋。僅僅只是靠牆圈起了一塊大概長二百米,寬有近四米的長方形地面,然後不靠牆的位置,用鐵欄杆圍起來。
上面用鐵架子撐起來,搭上淺藍色的P耐力板就完事了。如果來晚了,停不到靠牆的位置,就只能停在靠外圈鐵欄杆的位置了,那跟有沒有頂棚沒啥區別,照樣風吹日曬。
而且還容易遭到一些手賤的學生,路過時的暴力摧殘,比如扎胎,掰車鈴鐺,拔氣門芯之類。
安子善順著兩排腳踏車中間的過道走了進去,找到自己的腳踏車,剛解開鎖他就呆住了。
“我操,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傢伙給我放氣了!”安子善氣洶洶的罵道。
只見他的大金鹿前後輪都癟了,氣門芯都不見了,估計是被哪個學生給拔了。
不遠處的張華和宋飛聞聲跑了過來,看到癟的一絲氣都沒有的腳踏車,倆人一臉的幸災樂禍,差點笑岔了氣。
宋飛嘖嘖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某人也有今天,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啊。上個周還有人看我熱鬧,沒想到這周就遭報應了。”
安子善怒了,轉過頭來,很是兇殘的瞪著宋飛,威脅道:“死胖子,今天哥教你做人,蒼天饒過誰也不能饒過你,我今兒就替天行道了。”
話畢,安子善凶神惡煞的就衝了上去,對著宋飛拳打腳踢,宋飛怪叫著在車棚裡瘋狂亂竄,撞到了好幾個推車離開的學生。現在車棚裡到處都是來推車的學生和正在推車離開的學生。
於是,跑了沒幾步,宋飛就被攆上了,安子善一個絆子把他絆倒在地後,順勢就騎到了他身上啪啪的對著他上半身招呼。
“哥哥,善哥,我錯了,別打臉啊。我去給你充氣還不行嘛……”宋飛一邊嚎著一邊隨手抓起地上的土往安子善身上扔。
張華誰也不幫,就站邊上看熱鬧,偶爾還給助威一下,“加油子善選手,你已經把對手坐在腚底下了,還有十個數你就贏了,堅持住。”
“胖子選手不要放棄,你還有機會,你反抗啊。我操,你這身肥肉白長了,難道你這身肉不是用來反擊的,是用來把你拽倒在地上的嗎?”
受不了他的聒噪,安子善和宋飛幾乎異口同聲的吼道:“你閉嘴!”倆人同時的大嗓門嚇了張華一跳,額頭上剛冒出來的青春痘更紅了,於是張華也加入了戰團。
幾人嬉鬧了一會,灰頭土臉的推著腳踏車走出了學校。
沿著學校外的公路往西去,一直走到岔路口後再右轉往北走,沒有一百米路邊有一個修車鋪。
三人蔫頭耷拉腦的推車走了過去,安子善甜甜的喊道:“大叔,我的腳踏車氣門芯沒了,多少錢啊?”
鋪子只是一間不大的瓦房,瓦房門口搭一個棚子,修車的傢伙什都在棚子下面,而老闆也就是安子善嘴裡的大叔,手上都是機油,腮上也有兩道黝黑的痕跡,正在給一輛腳踏車補胎。
聞言抬頭看了眼安子善,又看了眼他推著的自信車,隨意道:“兩個都沒了啊?這麼整齊。”
安子善臉有些黑,宋飛又憋不住了,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
那中年漢子又道:“你換的多,給你便宜點,兩毛吧。我跟你說,平常我一個是賣一毛二的,兩個也得兩毛四,你賺了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