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略顯急促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擔憂,從手機裡傳出,張明教笑了。
“小華啊,爸沒事,在鄉下辦點事,那會應該是沒有訊號,地方太偏僻了。”
“哦……,那爸,我問你個事。就是那個鄉鎮高中撤併那事,縣裡有什麼政策嗎?還有還有,一中和二中擴建的話,承建的企業找到了嗎?”
張明教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這兩個問題問的太有針對性了,自己的孩子什麼本事,他有數,這不可能是他的想法,如果不是他,那麼……?
一個面帶笑容,自信洋溢的面容出現在了張明教的腦海裡,是安子善嗎?
“是安子善讓你問的吧?”張明教淡淡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啊,是啊,他說這個很重要。”張華愣了一下,爸爸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就算了,關心是誰問的幹嘛啊。
“他怎麼跟你說的,你詳細的跟我說說。”張明教若有所思的問道。
從安子善救過張華之後,張明教就解除了對他的戒心,也不再擔心安子善會害張華。但,對這個孩子,他卻是更加的有興趣了,除了安子善的容貌是個初中生,其他任何一點都不像是這個年齡能做到的事情。
第一次樓上樓下的對視,安子善淡淡的微笑和點頭問好;頒獎典禮上面對黑壓壓的人群,毫不緊張,談吐自然的講話;救治張華一路上週全的安排和部署,這完全就是一個成年人才可能有的表現。
“哦,子善跟我說……”張華想了一下,把安子善跟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父親。
隨著張華的敘述,張明教的臉色變了,眼睛又亮又嚇人,這是什麼樣的少年啊。這麼年輕的孩子,做事如果能多看幾步,就已經叫聰慧過人了,絕大部分的孩子還只是剛做到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而已。
這個安子善呢,他不僅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了,而且還著眼於全域性,考慮到了整件事的關鍵點和核心,而且這個孩子的直覺非常敏銳,每次的分析都能直中要害。
別人家的孩子怎麼就可以優秀到這麼變態的地步呢,張明教想不通,突然有些嫉妒安子善的父母了,據說他們只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啊,咋教育的。
“小華,這個事情比較複雜,你讓那小子自己給我打電話,我跟他講。”想了一下,張明教笑著輕聲說道。
“啊?讓子善給你打電話嗎?那,那好吧。”張華有點失落的掛了電話,為什麼不能跟自己說,難道自己理解不了?
再接到張華的電話時,已經是1號的下午了,安子善正在文卜先家裡,跟他聊著天。
安子善有點喜歡上文卜先家了,這老頭子太會享受了,院子裡用葡萄藤搭的架子,下面放置著木樁打造的茶几,四周兩把木樁凳,兩把藤椅。
舒服的躺在藤椅上,陽光從葡萄藤縫隙裡透射過來,碎碎點點的光斑打在身上,既不耀眼又有些溫暖。
喝著香氣鮮靈、滋味醇厚鮮爽的茉莉花茶,藤椅起伏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