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兒子既然沒事了,怎麼還沒有醒?”張明教皺著眉頭,眉心一個深深的川字紋,目光中閃爍著不安的神色。
“唉!”這安玉海嘆了一口氣,張明教的心卻不停的往下掉。
“從診斷來看,這孩子情緒波動非常劇烈,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等他情緒平緩後,兩個小時左右就會醒來。”
安玉海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怎麼回事,非常的複雜,偶爾低頭看向張華的眼神,帶著憐憫。
大夫的話音剛落,張明教的身子猛的晃了晃就要倒地,好似全身的力氣突然被抽空,邊上的國字臉男子可能早有預料,及時扶住了他,滿臉擔憂的望著。
安子善看到張明教的臉色瞬間蒼白無比,目中蘊滿了痛苦的神情,那種苦和痛,詞語無法表達其萬一。
“明教,你不要多想,等小華醒了,我們好好跟他說說,他會理解的。”扶著他的國字臉男子表情也很是苦悶,目光沉重,但依然在開導著張明教。
“就是啊,姐夫,你要先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小華還小,以後需要你的日子還長著呢。”
“小華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他一定能夠理解你的苦心,不會怪你的。”
跟張明教一起來的另一個男子,滿臉擔憂的望著張明教,輕聲說道。
‘姐夫?’,安子善默默的想著,難道這個人就是華子說的小姨夫,縣檢察院院長張發旺。另外那個國字臉男人又是誰,看樣子跟張華父親的關係非常要好。
“呵呵…”,張明教慘笑著,定定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張華,心痛如刀絞一般,想起那年遭遇車禍的時候躺在自己懷裡的妻子跟自己說的話,‘不要傷心,不要難過,好好活著,把小華養大成人。’
可是自己沒有做到啊,小華現在昏迷不醒,這都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
文英,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兒子!
文英,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安子善怔怔的看著張明教,兩隻腳無意識的跟著病床往前走,他沒有想到重生後再次見到了這樣的神情。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啊,眉頭蹙起,雙眼微閉,用力的抿著嘴角,掩藏不住的哀傷在眼底流淌,都說哀莫大於心死,可是張明教給安子善的感覺是他的心早就死了。
但卻為了自己的孩子,一點點把那顆枯寂的心裝點的生機勃勃。
一群人不再說話,一路上張明教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張華的臉,溫和慈禧又充滿了自責。
不知是誰聯絡過院方,至少不可能是張明教三人,因為安子善看到他們也是一臉驚愕,後來聽安排的醫生解釋,大概他們也知道是誰安排的了,都沒有多說。
張華直接被推進了特護病房,是一間大概有三十多平的單間病房,在蓮山縣這樣的縣級人民醫院,已經是檔次最高的病房了。
安子善聽到他們在講,這樣的特護病房在整個蓮山縣人民醫院也只有五間而已。
而且,院方還給配了一名特護,病房也是在採光最佳的住院樓最東邊一間,病房內的東邊和南邊都設計有窗戶,屋裡有幾盆安子善也不認識的花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