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極了。因為怕死,所以他委曲求全,盡心盡力的為南城關辦事。
因為南城關讓自己辦的事多了,用的順手了,就不會放棄自己。
偶爾也會給自己點面子,自己說話也有點分量,無意中又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王文華唏噓不已,自己究竟是個好人,還是個罪人。
看著身上這身警服,他想著,自己是罪人,對不起身上這身衣服,對不起當年對著國旗宣誓的那個青年。
高天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王文華,那似喜似悲、似嗔似怒的表情,那明暗不定、變幻莫測的眼神,難以置信,這麼年輕怎麼會有如此豐富的經歷。
高天沒有想到,王文華一開口就讓他大驚失色。
“如果說南城關後面有人,那肯定是南城步。那麼南城步後面的人是誰,你們還不知道吧?”
高天提起了興趣,似笑非笑道:“你知道?”
王文華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個猜測,可能性比較大。”
“如果說南城步最信任的人,肯定是南城關。而南城關最信任的人,是胡安全!”
“胡安全?此人是誰?”高天驚訝的問道,指揮中心得到的資訊裡面,完全沒有這個人的資訊。
“胡安全,一個普通的民警,在局裡沒有任何職務。局裡的所有人都以為南城關最信任的人是我,我是南城關的親信。但其實只有我知道,我不是南城關的親信,胡安全才是。”
王文華一臉嘲弄的笑道,“我為南城關做的一些事情,其實都還是可見光的。而胡安全做的事,才是真正的不能見光的。我知道這些,也是無意中發現的,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南城關的親信。”
高天很是驚詫,“我們得到的資訊提到,南城關不像是有腦子的人啊,完全是個莽漢的形象。只不過是南城步需要有自己信任的人控制暴力機關,才讓南城關來坐這個位置的。”
王文華淡淡的瞧了一眼高天,幽幽的說道:“高隊長,是個人總有點發光點,,這個世界不存在一無是處的人。南城關確實沒那麼多城府,但他也有自己的算計。有的事情,他哥南城步也是被瞞在鼓裡的。”
高天瞭然,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說的對啊,是人總會有發光點,南城關沒城府,不善權謀,但也有自己的小聰明。
默然片刻,王文華繼續說道,“今早,我無意中聽到胡安全在打電話。他之前沒有手機的,反正我沒有見他用過。手機裡他在喊一個人,叫‘佟少’的。”
“然後,我跟樂樂在門口站著的時候,來了一輛非常霸氣的越野車,樂樂說是豐田的……”
高天皺起了眉頭,他也想起自己小隊在公安局門口布控監視的時候發現的那輛,豐田普拉多。
難道這王文華說的就是這輛車?
“副駕駛有一個年輕人,胡安全從局裡跑出來,直接上了他的車走了。他還沒上車的時候,稱呼這個人,就是‘佟少’。”
怔了片刻,王文華再次說道:“我的直覺和分析,第一,胡安全在會議室看我的眼神很是挑釁和張狂,之前他不是這樣,是什麼給他的底氣?”
“第二,他對著和佟少說話的語氣極盡諂媚,跟南城關都沒這麼拍過。”
“第三,南城關吩咐我們安排巡防任務,胡安全卻安排完就溜了。”
“他現在還在局裡幹,跟著南城關混,他不敢私自溜了,但是他卻在我們面前毫不避諱的上了車。那麼我分析,陪這個佟少,是南城關的命令。而他對佟少的態度,說明這個佟少比南城關的分量還重。”
“你說,這說明什麼?”
最後一句話王文華是對著高天說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高天眉頭皺了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文華,真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