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將臣輕輕叫了一聲,臉上略有赧色。夜風習習,吹動她的衣服,髮梢微動,看去有如仙子一般。裕如盯著將臣的臉看了好長時間,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剛才炎靈兒做過的凳子,微微欠身坐了下來,動作優雅陳靜。將臣被長時間看著有些不自在,裕如伸手微笑道:“沒事的,你坐吧!”
將臣受寵若驚,不敢違命,坐了下來。裕如細細看了他的臉色,又伸手到他胸口探了探,點了點頭,道:“還好,沒什麼大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瓶,從中倒出一顆黃澄澄的藥丸出來,遞給將臣道:“服下吧!”
將臣猶豫一下,接過吞下,片刻便感覺,一股暖氣首先從丹田泛起,由下往上散上四肢頭頂,全身暖烘烘的很是舒服,連胸口隱約的疼痛都消失不見了。
將臣站起身活動一下,果然一切如常,心中又驚又喜。靈藥神效,果然匪夷所思。他心中歡喜,連忙向裕如道:“多謝師孃。”
裕如笑著點了點頭,收起小瓶,點了點頭。然後道:“還怪你師傅嗎?”
將臣連忙搖頭道:“弟子不敢,只是師父還怪我嗎?”
裕如道:“我能來看你,他定然是不再怪你了。”停頓一下又道:“將臣,你聽我說幾句,好麼?”
將臣心中沒來由一跳,低聲道:“是,師孃。”
裕如道:“白天你師父動手打你,的確是他的不對,我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他動手後心下就後悔了,只是他著性子。”
他伸出玉手,將風中絮發撩至耳際,露出潔白如玉般的額頭來。接著道:“只是他這人遇事有些偏激,火氣大,面子也是看得極重的。所以縱然心中有了悔意,也不會說出來,你可不要恨他啊。”
將臣搖了搖頭,道:“師孃,我不敢怪師傅,我只怪自己違反門規,惹師傅生氣了。”
裕如輕嘆一聲,道:“門規之中確實有不能圈養寵物一條,至於為何不能我卻是不甚清楚,但你師父定是知道利害關係的,另外,他最近被諸事煩心,心情很是糟糕。”
將臣道:“不知師父為何事煩心?”
裕如遲疑一陣道:“最近外界發生了諸多大事,你是不知道的。除此之外,如今邙山派諸脈,地久峰日漸式微。你師父修行雖高,但門下弟子時常受各位師伯師叔譏笑。他心中也是好強,自然是極難受的。又擔心諸位弟子中沒有一個能挑大樑的,這就更對不住各位祖師了,這沉沉重擔都壓在他一個人肩上,他心裡其實是很苦的。”
將臣默默無語,裕如隨即醒悟,搖頭苦笑道:“真是的,我對你這十一歲的毛孩子說這些做什麼?”說著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些歇息吧。”
將臣應了一聲,道:“是,師孃您慢走。”
裕如點了點頭走出門去,將臣一直送到門口,看著裕如背影消失,這才回房。
裕如輕輕走進玉露殿,推開後門,便是一間極大極寬敞的房間,房間中一半掛著紅菱,紅燭搖曳,暖氣生香。炎長風正站在牆邊,看著牆上的畫出神。
“回來啦?他,怎麼樣了?”炎長風沒有轉身便知道是裕如回來了。
裕如舒展眉頭道:“怎麼樣?被你這師傅打吐血了唄!”
炎長風冷哼一聲道:“沒裝死就好。”
裕如輕嘆一聲,炎長風卻轉頭問道:“你怎麼也嘆氣了?”
裕如理了理頭髮道:“我在你寶貝徒弟房間看見了一個人。”
炎長風道:“誰?”
裕如道:“你的寶貝女兒!”
炎長風皺了皺眉,道:“這麼晚了,他去那裡幹嗎?”
裕如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看似很親密的樣子。”
炎長風想了一會,道:“他們平時在一起,親密一些很正常。”
裕如道:“可是女兒都十三歲了。十五歲的時候我都嫁給你了。”
炎長風輕嘆一聲,道:“是,夠大的了。”說罷朝門外走去。
裕如忙道:“你去哪?”
炎長風頓了一下,道:“去看看他們都在幹什麼?”然後頭也不回快步走了出去。
將臣將小黑放在床上,將觸手溫暖的那塊布展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得道訣”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許多小字。將臣倒吸一口涼氣,心臟咚咚咚狂跳起來。他知道這是偷師學藝,是被發現便要死的罪名。將臣不敢再看,將功法收入懷中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