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臣見她笑得明媚,不似壞人,鬆了口氣,道:“我叫將臣,就是姓將的放牛娃的意思。我原本有一頭牛,村裡的婆婆和爺爺總是讓我放牛。”
蕭沫兒走到古廟的門後,拉開另一扇廟門,上下打量他,又朝他身後看了看,突然噗嗤笑道:“你的牛呢?”
將臣遲疑一下,道:“牛變成了女人,現在沒有牛了。”
蕭沫兒驚訝,雀躍道:“還有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變的?你會變嗎?”
將臣搖頭道:“目前還不太會,我婆婆會。”
蕭沫兒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會呢。你還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快進來跟我說說!”
將臣抬起腳步,正要走入古廟,突然他的目光越過蕭沫兒,只見那座破廟的佛像後面露出幾根白骨,心中不由一突,腳步懸空,沒有落下,遲疑道:“大漠師傅說進廟上香,要先拜一拜廟裡的佛,我沒有帶香,還是不進去了。”
“進來嘛!”蕭沫兒甜甜笑道。
將臣眨眨眼睛,懸空的腳退了回來,笑得比瘸子還要憨厚:“還是不進去了,你出來,我告訴你一些好玩的事情便是。”
蕭沫兒目光閃動,貝齒咬著紅唇,吃吃笑道:“我知道一些男孩子和女孩子才能玩的羞羞的好事兒,你進來,我教你。”
她氣吐芝蘭,聲音中帶著魅惑,剛才她是青春明媚,現在則有些嫵媚動人了。
將臣憋紅了臉,吭吭哧哧道:“我自幼腎虛……”
“你進來!”雷霆般的怒吼聲從小女孩的口中傳來。
蕭沫兒臉色陡變,霎時間變得無比猙獰醜陋,這個小女孩的身體膨脹起來,下身發出嗤嗤嗤的聲響,一條條骨節嶙峋的腿刺破她的裙子,錚錚紮在地面上,身體變得又粗又長,像是一隻由骨頭組成的大蜈蚣!
她的上身背後則有骨甲高高隆起,讓她的身子佝僂起來,一條條骨骼組成的手臂張開,指骨利爪,鋒利無比!
她的腦後也有長出一根根鹿角般彎曲的骨刺,臉上丘壑縱橫,說不出的可怕,口中發出尖銳至極的聲音,像是無數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叫聲混在一起,厲聲道:“你給我進來!”
將臣抬頭打量這個長滿骨骼的女人蜈蚣,露出驚訝之色,搖頭道:“不進。”
廟中的怪物氣得嘶吼連連,一條條腿飛速遊走,在廟裡走了一圈又一圈,猛地撲向古廟門戶,此時卻聽得嘩啦啦的聲響傳來,這座綠洲震動一下,一條條粗大的鎖鏈晃動不已。
將臣連忙看去,只見這些鎖鏈一端沉江,鏈子纏繞住廟中的那個大金佛,而鎖鏈的這一端卻鎖在廟中怪物的身上。
那怪物身上掛著一個個金環,鎖鏈正是扣在這些金環上,當她要撲出廟宇的門戶便又被鎖鏈扯了回來。
那怪物張牙舞爪,但始終無法走出廟門半步。
將臣好整以暇的坐下,繼續呼吸吐納,修煉“大統一功法”,恢復體能。
過了片刻,他身後安靜下來,那怪物無法掙脫鎖鏈,突然折向,衝向廟中的金佛,叫道:“天殺的賊禿,將老孃鎮壓在這裡!你要餓死老孃不成?這小孩沒有向你敬香,為何不讓我吃掉他?”
佛像被它衝撞,巋然不動,那怪物暴怒,圍繞佛像轉來轉去,那佛像後面不知多少具白骨被它撞飛。
將臣回頭看去,心中暗暗吃驚,那裡的白骨竟然都是人骨,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這個小破廟中!
又過不久,那廟中怪物安靜下來,將這些白骨一根根撿起,藏在金佛身後,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廟外的將臣。
“賊禿,送上門的肉,送上門的肉啊……”它又來到廟門後,盯著將臣的後腦勺,口水像是溪流般綿綿不絕。
沒過多久,它又變成小女孩蕭沫兒的模樣,衣衫半解,吃吃笑道:“少年,一起來羞恥啊——”
將臣定力好得很,充耳不聞,總算恢復了力氣,元氣也重歸巔峰,只覺經過這一天的苦修元氣再有不小的進步。
他心中微動,索性鼓盪元氣,默誦魔音,再次衝擊靈胎壁。
“虛......奇可多,虛......薩摩耶,虛......神虛……”
他的元氣剛剛衝向靈胎壁,突然古廟之中傳來陣陣轟鳴,那尊大金佛金箔下的奇特紋理竟然有一道道血光流轉,血光被金箔籠罩,金箔竟然也發出了燦燦的金光!
轟隆——
劇烈的震動中,原本銅胎貼金的佛像竟然張開眼睛,滔天的氣勢迸發,將臣耳中頓時傳來一聲威嚴棒喝:“邪魔外道!膽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唸誦魔神真言,無法無天!我以佛門真言降你!”
廟中的那怪物臉色劇變,只見那尊金佛竟然抬手,扯住鎖鏈,將那怪物扯得止不住身形,不由自主被扯到佛像前。
噗通。
那怪物被金佛威嚴壓得跪伏在地,正巧是跪在佛像前,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