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卿哦了一聲,隨後跟那下人去了客廳。
客廳這裡,秦俞已經在等著了,他是個身材微胖的男子,給人的感覺倒是人畜無害,很是和藹,看到崔少卿後,他立馬就揮手道:“這麼晚讓賢侄來這裡,實在是有些唐突了,賢侄快坐吧。”
崔少卿行了一禮,然後在客座上坐了下來,道:“不知伯父叫小侄前來,所為何事?”
“這幾天家裡有事,一直在忙,怠慢了賢侄,今天才終於得空,我與你父親乃是多年好友,這幾年卻是少有聯絡了,不知令尊可安好?”
崔少卿想了一下,道:“家父幾年前已經去世了,如今家中只有母親和一個十三歲的弟弟。”
聽到這個,秦俞神色微微一動,接著露出些許悲哀,道:“崔兄弟竟然故去了,真是可惜了啊,賢侄要節哀。”
說到這裡,不等崔少卿說點什麼,秦俞又開口道:“賢侄啊,今天叫賢侄來,其實是有一個忙,希望賢侄能夠幫一下的。”
崔少卿淺笑,他就知道這個秦俞這麼晚叫自己來,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不只是寒暄這麼簡單。
不過,這秦家的家業很大,要錢有錢的,他能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
“伯父有什麼需要小侄做的,儘管開口就是了。”
聽到這話,秦俞笑了笑,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女兒,比你小一歲,今年十七,名叫秦柔,前幾天她出去遊玩,被那萬年縣主簿陳德的兒子陳彪給看上了,想要納她為妾,這陳彪是萬年縣的紈絝,平日裡不學好,家裡的女人更是有十幾個之多,我秦家好歹也是大戶,你說我怎麼能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崔少卿也不言語,只是微微點頭。
那秦俞見了,繼續說道:“賢侄科舉不中,若是就此回去,來年再考,來回路程遙遠,多有不便,不如入贅我秦府如何,來年繼續科舉,也方便許多。”
這個時候,秦俞才算是把自己的目的給說出來,崔少卿聽了,卻是苦笑,入贅這種事情,別說之前的崔少卿死活難答應,就是他也不會同意。
入贅啊,這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
“其實,小侄本想明天就告辭的。”
直接拒絕有點不好,所以崔少卿就說的有點委婉了。
秦俞一聽這個,就有點急了,那陳德作為萬年縣主簿,權力還是很大的,他們這些商人本就沒有地位,那裡敢得罪他們?
自己女兒要是不嫁人,那就非得嫁給陳彪不可,可他怎麼能讓自己女兒嫁給陳彪?
本以為,崔少卿一個落第書生,父親又已經亡故,讓他入贅沒有任何問題,誰曾想他還不樂意。
可這種事情,強求也不行啊。
思來想去,秦俞突然露出了一些懇求神色,道:“賢侄啊,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子掉進火坑而不救啊,要不這樣,你們兩個人假意成親,等熬過了這一段之後,再和離,那時賢侄你想去那裡,都不會有人攔著你,作為補償,成親之後,我便將我秦家的一間商鋪送給你,如何?”
作為商人,秦俞很清楚如何打動人心,予以利就行了。
崔少卿也是個商人,他很清楚秦俞給的這個好處對他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能夠快速的實現自己的目標。
“伯父這話說的,就跟小侄貪圖伯父的家業似的,小侄對秦小姐的遭遇很是同情,如此,小侄又怎麼能袖手旁觀,伯父的這個忙,小侄幫了。”
秦俞咋舌,似乎沒料到崔少卿改變心意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