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立刻被砸了個頭腦昏沉,但這只是開始,相繼而來的其它智慧人屍體連續轟來,直接將唐少埋在了“屍體”堆裡。
好在“屍體”不算太多,而且他們的初衷也不是為了用“埋葬”的方式攻擊唐少,所以屍體撞上來之後便七七八八四散開來。
唐少忍著身體傳來的疼痛,使勁拱起手背,將幾個沉澱的智慧人頂開。可是等唐少爬出來再去尋找唐柔,卻發現那裡早已空空如也,就連幾十個尚在完好的智慧人也同時消失了。
黑屋所在之地是一片空曠的草地,但不遠處便是一片枝丫參差的密林,人一旦跑進去就再難尋到蹤跡。
唐少從地上爬起來,為了以防萬一他又用黑色玉牌感受了一下週圍的動靜,確認桑戈將軍已經帶著唐柔的身體逃了,唐少又重重地仰面躺回了草地。
唐少用幾分鐘時間整理了自己的思維,讓呼吸平順,讓肌肉放鬆。他又一次使用黑石的力量感受了一下身旁的父親和體內的歐陽棟,發現他們的靈魂已經虛弱不堪。至於阮先生,她似乎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說似乎,是因為她的靈魂已經到了一個極其虛弱的狀態,說她是個死人都不過分。
“別管我們了,我們的靈魂已經不足以單獨支撐一具身體活下去。”歐陽棟對唐少解釋完,又頗為急切地說道:“你也要儘快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怎麼回去?難道還要先回到那個空間去嗎?”唐少嘴上問著,但腦子裡卻在想著其它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大腦是別人的,所以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是唐柔……”歐陽
察覺了唐少的心思,立刻出口提醒。
“唐柔!對,唐柔去哪兒了?”剛剛唐少用黑色玉牌感受到的就只剩下了他們四人,就算桑戈在的時候,他也沒有察覺到唐柔的靈魂。
“她一定是留在了另外的那個空間。不知你有沒有察覺到,我們進入靈魂狀態後是進入了不同的空間。我們三人進入的是一個空間,他們三人進入的應該是另外的空間。這種分類似乎跟人的秉性有關。而即便是我們進入了那個空間,也部分融入了那個空間,但明顯跟那個空間還是有所隔閡的,所以門關閉的時候我們又被那個空間分割了出來。但唐柔不同,她的靈魂是剛剛出現的,就像是個新生兒的靈魂,還沒有形成自己的秉性特徵,所以……或許……或許她的靈魂可以很好地與那個空融合,所以被完全融入了那個空間……”
雖然歐陽棟用的明顯是猜測的語氣,但唐少還是信了他的話,也不免更擔心了。
“那個空間可以融合與它的場相匹配的能量,我們雖然回來了,但靈魂也虛弱了很多……如果再去一次的話恐怕就是再回來也難以維持下去……不過你也不用顧慮我們,就算不回去,我們也註定要死了。你還是要想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歐陽棟繼續著自己的猜想。
唐少的靈魂和身體同時出著神,可能因為那大腦有些擁擠,也可能是因為腦子有太多糾結一時間竟然死了機。他確實在糾結,一方面,他想立刻就回到那個空間去找回唐柔的靈魂,另一方面自己的父親和歐陽棟的靈魂已經虛弱不堪,再也禁不起折騰……可即便不折騰,他們的靈魂也在以唐少能感知到的程度在變得虛弱。
天色漸漸變黯,唐少感知範圍內的靈魂少了一個,那是阮先生的。然後是和自己同體的歐陽棟,再然後是自己的父親,唐裴天。
唐少慢慢閉上眼睛,渾濁的眼淚不聽話地從歐陽棟的眼睛裡流出。他既不甘心親自再折騰一遍兩位老人衰弱不堪的靈魂,也不甘心放棄唐柔的靈魂,所以他只能選擇等,用這種完全被動的方式選擇一個回到那個空間的時機。
良久之後,唐少握緊黑石玉牌,用意念啟動了周圍的人工智慧人。
他默默將手伸進口袋,摸出另外兩枚扇形黑石玉牌。意念轉動,三片扇形玉牌再次合為一體。意念再動,黑色的石頭屋子再次出現……
天亮的時候,唐少的靈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只是靈魂攜帶了太多多餘的知識,大腦有些昏沉,即便藉助黑石玉牌的力量也不能完全壓制。不過他首先要解決的卻是身體的問題。飢餓和傷痛的雙重摺磨讓他不得不借助黑色玉牌的力量麻木自己的大腦,遮蔽痛苦,這樣以來,他的身體也進入了一種近似於植物人的狀態。
好在,他的身邊還有人工智慧人可用。幾個智慧人四散而去,很快便帶回了一些果子和一些草藥,還有一些傷口……
讀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