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王老道的事,錢啟封回了自己的四樓。此時他需要一個人靜靜,需要好好想想那塊黑色玉牌再次出現將會帶來的後果,或者意味著什麼,然後自然而然得出一個處理客房三人的辦法。
可書房開啟,錢啟封卻發現書桌後的椅子上正安然坐著任千鈞。
看著被翻得一片凌亂的書桌和牆壁上開啟的保險箱,錢啟封冷冷罵了句:“老賊。”
任千鈞跟棉花包美女被主人堵在辦公室裡,人贓並獲,現在只能靠一張老臉皮硬撐著:“嘿嘿,不用謝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我是要救你一家人的命。”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偷我的東西怎麼還救了我的命?”錢啟封的臉做不出調笑的表情,所以只能抽動兩下。
“哎呀,我那侄女不就是想要一些東西嘛,你把東西交出來,自然天下太平。雖然我不知道我大哥在你這裡留了什麼,但你的東西有沒有價值我還是知道的。就比如……”任千鈞隨手在桌面的紛雜檔案中翻出一張摺疊起來的舊地圖:“比方這張破地圖,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你這麼有錢,卻要留著這麼破的東西,想必是有些價值的。”任千鈞訕笑地看著錢啟封,只是錢啟封那張臉實在讓人難以解讀出什麼。
這張圖紙也是任千鈞奮鬥了半天取得的唯一成果。吸引任千鈞的並不是它的破,而是它上面標註的一個個紅點。只從那些紅點大部分都在海洋中就能判斷,這張圖是E時代的秘密研發基地分佈圖。
E時代本就結構鬆散,又因為內部鬥爭的關係,一些基地已經脫離了任家控制。上次會議後,任九嫣更是喪失了對幾乎全部基地的控制。諾達的海洋想要找出幾個十基地,難度可想而知。所以這張圖對任家重掌E時代意義重大。
看到圖紙,錢啟封的內心也不是古井無波。但他在意的並不是圖上的那些紅色標誌,準確點兒說他在意的只是那些紅色標誌中的一個。它在一片零散的圓點中同樣只代表了一個膠囊形的罐子,但它卻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罐子,一個被阮先生特別關注的罐子。
“我還是沒聽出你要怎麼救我的命?”
“我把這張圖交給我侄女,然後讓她放你家老小一個出路。或者……”任千鈞故作為難皺起眉頭:“或者你家還有我侄女更在意的東西,就別讓我麻煩了,直接拿出來吧。”
錢啟封冷哼一聲,咬牙道:“哼,今天你什麼也拿不走。”隨後,他將右手快速摸向腰間,一把小巧的手槍出現在了他手裡。
任千鈞見勢不妙趕緊抱頭縮排辦公桌後,還不忘罵一句:“你個老鬼!玩兒彪的是吧?”
錢啟封也不說話,似乎也不在乎是不是能殺死任千鈞,雨打桃花般一通亂射。七發子彈打完,辦公室的也被撞進來的護衛給塞滿了。
“姓任的,聽說你小子年輕時身手了得。我就給你個機會,能從這裡逃跑就帶著圖走,逃不走就別怪我要拿你當一回人質了。”說完,錢啟封在兩個護衛的保護下退出了房間。辦公室不再安靜,他只能去那個隱秘的所在,想明白那個隱秘之人的意圖。
“姓錢的,我擦你大爺!”任千鈞似咒罵,似調笑的聲音被關閉的門悶在了辦公室之內。
“乾爹,彆氣壞了身子。就這麼幾個人,我看也簡單。”棉花包美女給任千鈞順著氣兒。
辦公室內立刻爆發出一陣嘈雜,又漸有慘呼傳出,聲音之大似乎要把那扇緊閉的門給撞開。
錢家的大門緊閉著,因為小少爺失蹤很多人都被散出去找人的緣故,門房裡也比平時清靜很多。
劉福這個守了十年錢家大門卻對院內主家幾乎一無所知的中年人已經習慣了這種孤單無聊的夜晚,陪伴他的只有兩排閉路電視。反正十年之中也沒發生過什麼意外,所以現在的打盹和往常的打盹也沒什麼不同,也不會有什麼不妥之處,所以閉路電視幾秒的影象異常他沒看見,所以錢家專門定製的重達幾噸的鐵門是如何被一個人直接推倒的過程他也無緣見識。他只是在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後感覺大地在搖晃,然後呼喊著“媽呀,地震了,地震了”逃出了門房。與兩個黑衣男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好心提醒對方快跑。
“地震”震醒了錢宅,一些平時不亮的燈也亮了起來。兩個黑衣人走了不過十米,看上去空空蕩蕩的錢宅便突兀地冒出了十幾個人影當在了兩人的去路之上。
“請問是哪路朋友造訪,大半夜的直接破門而入,不好吧?”上前應承的是三院管事夏管家。
兩個黑影站在那裡,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聽見夏管家的問話也不回應。稍作停留之後,兩人再次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