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鴛飛瞅了瞅床上的少女,況且不論這傢伙是不是個衣冠禽獸,萬一安老爺再次喪心病狂,給他們兩個吹點迷煙,亂喝點什麼東西,結果簡直無法預料……
為了防止這樣的慘劇,任鴛飛再三思考後道,“不如你跟我回紅葉小築,天亮之前我再把你送回來?捱到明天我們在想辦法。如何?”
玉公子敲了敲摺扇,燦然一笑,眼裡風雲難測,“如此,甚妙。”
任鴛飛看著他掛在臉上的笑,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她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剛要離開,玉公子一把拉住她,指著自己的輪椅道,“你讓我自己去?”
是了,讓他這麼滾過去,還沒走出安府,就被抬回來了!
任鴛飛思慮一番,將他抗在背上道,“你安分點,我揹你過去。”
她腦子抽了抽,她都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在幹什麼……好像一切都迷迷糊糊的卻又不得已而為之。
尤其是看到玉公子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她就覺得似乎哪裡出了問題!
後背美男壓身,她奔跑在房頂,耳邊呼呼作響,跑了半天她腦子還暈乎乎的,突然有種當了採花賊的詭異感!大半夜這麼扛著一個美男四處奔跑,還不知道等她回到紅葉小築,司徒君看到這番場景又該做何感想?
光是想象一下,她背脊就冒出一股冷汗。
回到紅葉小築時,她站在院牆上朝著下面看了許久才偷偷摸摸的下去。
玉公子看她這副摸樣,不禁失笑:“回自己家卻和做賊似得,有趣得很!”
“不想被人知道我們幹著不三不四的勾當,你就給我閉嘴!”說完,任鳶飛皺了皺眉,奇怪,她怎麼說成了不三不四?
眼見玉公子還要取笑她,她反身點了他的啞穴。
任鴛飛將他鎖到之前傅梓新睡的西廂,正要離開,迎面就看到六子慌慌張張的從院子的月亮門跑了進來。
“哎喲,老大你可回來了!”
六子一邊喘氣,一邊擦汗。
看到他這幅急急忙忙的樣子任鴛飛心裡就七上八下的,準沒什麼好事兒。
“你喘什麼,倒是說話啊!”
“老……老大,知府大人他……”
司徒君?她腦子嗡的一聲,臉色慘白,忙扶住他問:“他……他怎麼了?”
“大人,大人他今天等了你好久,都不見你回來,上面聖旨傳的又急,他就去臨縣公幹了,可能要好幾日甚至半月才能回來,叫你照顧好你自己,順便給你留了一封書信。”
任鴛飛接過書信,心裡總算踏實了些許,她反覆撫摸著,腦子有些迷糊,半餉才遲鈍的問道:“公幹?去做什麼?還要去那麼久?”
六子撈著後腦處,回憶道,“師爺說是因為臨縣的父母官突然墜樓死亡,正好這官員上頭有人,簍子捅大了皇帝就知道了,要求徹查此事。但是朝廷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欽差大臣,便讓我們的知府大人前去支援了。
聖旨上說讓他務必在半月之內破案,即刻起程,大人左右等不到你,也就上了官嬌走了。”
任鴛飛聽後心裡空落落的,她捏著信紙雙眼迷茫,她不確定這次會不會又是個陷阱,有或者給夜魅組織的人提供了一個絕佳反撲的機會。
自從上次被元九王爺攪和了一下,夜魅內訌差點分崩離析,但現在那個組織是個什麼情況她近來也沒有聽司徒君談及,只顧著忙綠手裡的小事,也沒有同他好好說話,分擔什麼,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有些愧疚。
但心底更多的是為他擔心。
六子看著面如土色的任鴛飛道,“你怎麼和師爺一個臉色,一副得了絕症,生無可戀的樣子。不就出去公幹嗎,搞得好像不回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