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睡著了,還會做噩夢,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
有時候又莫名變得警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將她驚醒。
這不,段硯洲剛準備起身離開,院內吹來一陣風,使得門窗吱呀作響。
林書棠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
段硯洲連忙轉身,坐到她身側,替她披上外袍,“書棠,你怎麼了?”
林書棠側過頭看向他,許久才回過神,額頭滲出一排細密的冷汗,“沒.......沒事.......”
段硯洲知道她這是有做噩夢了,轉身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又夢見了你的母親?”
林書棠點了點頭。
依舊是那雙懸掛在跟前的腳。
是反反覆覆折磨她的噩夢,即便來到這個世界,擁有了這具身體,依舊是如此。
不過,這幾日,她的噩夢又添了其他場景。
多了原主幼時被林家人折磨的場景。
她瞬間覺得渾身寒涼,將手中的熱茶一口灌下。
許是因為喝得太急,林書棠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段硯洲接過她手中的空杯盞,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慢著些喝,不急。”
他話落,伸手輕輕擁住她,“別怕,不要再想過去的事,在這裡,你不再是一個人。”
“沒有人能再像以前那般對你。”
林書棠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溫柔的話語,像迎面吹來的春風,讓她身上的寒涼緩緩散去,方才噩夢帶來的不適感也漸漸消退。
她伸手捧著他臉,一掃方才陰霾,笑著點了點頭。
段硯洲擁著她一同入睡,一手任由她枕著,另一隻手蓋在她厚厚的被褥上。
她窩在他胸前,沉沉睡下。
段硯洲一向不善於言辭,他的性子和他的容貌一樣冷,可是在林書棠跟前,他卻能融化她心中深埋的刺骨寒冰。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相信她。
無論她想要做什麼,他也會無條件跟在她左右替她善後。
翌日清晨,林書棠和段硯洲以出門去尋木柴為由,一早出門上山,兩人走到半道後,一同進入空間。
等再出來時已到袁州,兩人駕著馬車,前往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