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娘回道:“估摸著是言縣令給的。”
“現在那兩官差在給言縣令當衙役,自然會管飯。”
“這個縣衙瞧著破破爛爛,但吃的東西可沒見少。”
“萬姨娘還真是好命,跟了那個官差,就不用愁吃,更不用跟著我們天天干活。”
周氏聽後,生出一股莫名火,“沒出息的東西!”
一旁的段忡也跟著附和道:“不就是一碗羊肉湯嗎?和我們過去吃的燕窩海參比就是泔水!”
他的大女兒也跟著附和道:“沒錯。”
可週氏眼睛裡的羨慕嫉妒擋也擋不住。
她咬著牙,腳一跺,氣呼呼地坐下來不再說話。
一旁沉默的林晚晚忽然抬頭朝許姨娘問:“你確定看到他們在吃肉?”
許姨娘重重點頭,“確定,不僅是萬姨娘和那兩位官差,連帶著蓮兒也有得吃。”
“什麼?蓮兒也有肉吃?!”周氏這回繃不住了。
他們自從流放之後,一落千丈,也就只能在這些跟著一道流放的婢女跟前找找優越感。
在周氏他們看來,蓮兒就是比他們低賤。
他們過得不好,蓮兒就要比他們過得更不好。
可是,現在連婢女都吃上了肉,他們還在咬牙喝著黑乎乎的樹皮水。
她扭頭惡狠狠地看著鍋裡的黑水,氣得手指發顫。
許姨娘又長嘆口氣,帶著哭腔道:“這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啊!”
林晚晚收回目光,朝窗外方向看去,一雙狡猾的黑眸裡似乎有了主意。
夜裡,冷風嗚呼吹著。
林書棠往炭盆裡加了一堆炭火,將手放在上面烤了烤。
段硯洲在一旁畫著地圖。
今日一整天,他都和馮嬤嬤在做這岐南地形圖。
馮嬤嬤在一旁念,他就在旁邊畫,眼看就快大功告成。
林書棠坐在窗戶邊時不時開啟一條小縫朝外看。
段硯洲拿著披風走來,搭在她肩上,柔聲問:“屋外怎麼了?”
林書棠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道:“今晚有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