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快瞧,馬車!那是書棠他們的馬車!”七舅指著遠處的馬車欣喜地笑道。
謝懷恩抬頭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有輛馬車。
他凝神看了片刻後,朝身旁的七弟說道:“慢著,我們等等。”
七舅剛想去開啟城門,卻被他拽住,收起方才的欣喜,朝謝懷恩問:“六哥,咋那麼了?”
謝懷恩瞥了一眼城外的馬車,正色回道:“那不是書棠的馬車,書棠走之前特地提醒過我,說她若是回來馬車上會掛上銀鈴,我們若是遠遠聽著銀鈴,便知她回來了。”
“若是沒有,那便不是她,我們得小心謹慎,不要放任何人進城。”
城外附近的好幾個縣城百姓都已經逃荒前往北部,得瘟疫者更是早已死的死,逃的逃。
眼下四周方圓二十里都未見有人煙。
這個時候突然來一輛馬車,自然十分可疑。
奚遠南收回準備去開城門的手,退出原處,再次朝城外的馬車看去。
“這個時候,會是誰?”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若有所思問。
謝懷恩搖了搖頭,“我們先把城門守著,看看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奚遠南正色點頭。
那輛馬車很快在城門口停下,從裡面露出一個人來。
是個年輕的男子,男子身旁還跟著一位年長之人。
兩人估摸著一路上挨凍受餓,縮著脖子,臉色發紫。
謝懷恩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何人,眸中露出震驚,又很快化作恨意,“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趙家人。”
奚遠南也認出來,“是趙丞相!”
謝懷恩緊皺著的眉緩緩鬆開,換成笑意,他大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我還以為,要等到我們帶兵打到京城才能捉到這個畜生!”
“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當初這位趙丞相是如何辜負他們長姐,害死他們長姐,又是如何和賀王合謀害他們奚家滿門的,他們可都還記得。
奚遠南也跟著露出笑,抓著六哥的手臂,笑道:“真是風水輪流轉,一場天災,竟讓他趙丞相也流落至此!哈哈!”
他們的笑聲不大。
城門外的趙丞相和趙二公子隱約聽到了聲音,一同朝城門口看去。
“爹,這岐南什麼時候建了城牆?”趙二公子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