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要不唱個男兒當自強吧。”我說。
“你真把那歌當成六字真言了,一到地道里就唱!”小兵在後面說。
我們在地道里走著,好在光線不錯,也不甚害怕,我正搜腸刮肚的想找個葷段子講給他們聽,突然,肚子一痛,壞了!我這是要上廁所,好在這地方除了我們三個就沒別人,我讓他們停下等我,我提著褲子跑到遠處的角落,脫衣解帶,一陣舒暢,只是唯一不爽的就是四周太黑,我的頭燈只能照到眼前的一塊,四周什麼樣壓根看不到,好在我膽子大,一抬頭就能看到遠處的兩點光亮,那是小兵和勇子,心裡也有了底。
我正蹲著,突然感覺有人摸了我屁股一把!
絕對不是錯覺,那種觸感極為真實,是實實在在的摸了一把。
我的身後是一面牆,如果摸的話,那手是要從牆裡伸出來,我緩緩回過頭,頭燈燈光下,那潮溼牆壁下面,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那東西圓滾滾,一身黑毛,兩隻綠豆眼,亮晶晶地正盯著我看。那是一隻老鼠,關鍵是,這老鼠太他媽大了,足有半米長,這是耗子精啊,我嚇得蹭地向前一蹦,兩條腿瞬間沒了力氣,是老鼠!我大喊一聲。
“老鼠有啥怕的。”小兵哈哈大笑。
我提著褲子,邊走邊說:“老鼠摸我屁股,你說怕不怕。”
“那是個母耗子啊,不嫌你臭嗎?口味挺重啊。”小兵正在說著。
突然我覺得腳下面有什麼東西在燥動,剛才我蹲著的地方,湧過了一片黑壓壓的東西,“靠,這麼多老鼠?”我們開啟電LED探燈一照,地上的黑壓壓湧過來一片的老鼠,個頭雖然沒有我之前看到的大,但是數量太多了,密密麻麻一片,看得心裡直反隔應。
我們三個緊緊靠著牆壁,盯著眼前如潮水般湧過的老鼠群,有幾個老鼠撲到我們的鞋面上,我抄起工兵鏟就拍,我最怕的就是這些老鼠竄到我的身上,好在我們的衝鋒衣可以收緊領口、袖口,我們三個一邊忙活,一邊趕緊拉緊衣服的收束帶。
“這東西不咬人吧。“勇子擔心的說。
“沒準,這地道里能有啥吃的?這老鼠一個個這麼歡實,肯定不挑食啊,你這麼胖,沒準就先咬你,油多肉厚,你往前面站點。”
我見這時候小兵還在嚇唬勇子, 推了他一下,別嚇唬勇子了,都是老鼠搬家,必定有異,這不會是要地震吧。
我們三個此時正在地道里,真要是發生了地震,我們真就無力迴天,可是這時老鼠全變了方向,統一朝著一個方向跑去一眨眼的工夫,全都跑了個乾淨。
我們還沒緩過勁兒來,前面一陣撲愣愣的聲音傳來,像是飛禽,而且數量還不小,好像是朝我們這邊來了。
“快蹲下!”我大喊一聲,我們三個靠近牆邊抱頭縮成一團。我隱約看到前面突然飛來了一群黑灰色的大鳥,翅膀展開足有半米長,成群結隊地從我們頭頂飛過,幾隻大鳥試圖用爪子拽我們的頭燈,我看清了,這是蝙蝠,這地道年頭久了,成了他孃的蝙蝠洞了。
“快把燈關了,這些蝙蝠是奔著光過來的。”我回頭衝他倆喊著。小兵和勇子趕緊關掉頭燈,我們臉朝下,雙手護住臉側,聽著頭上一陣嘈雜,有幾隻蝙蝠的爪子試圖抓起我的揹包,好在我們買的不是便宜貨,這蝙蝠抓了半天,也沒抓破,後面的蝙蝠見沒了光源,就四散飛走了。
隨著一陣撲撲楞楞飛過,洞裡又恢復一片安靜,我從地上站起來,“都說蝙蝠是瞎子,這不也跟飛蛾似的,朝著光來嘛,回去我得給科普雜誌投個論文了,題目就叫闢謠:為盲人蝙蝠平反:黑夜給了我黑夜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我正在那大發言論,勇子卻輕輕地拽了我一下顫聲說,哥,那蝙蝠不是朝著光飛來的,它們是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