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時,正好看到楊阿姨在洗被單,“楊阿姨,你家裡沒事吧?”
楊阿姨知道她說的是上週她請假的事,笑了笑道:“沒事,我爸住了幾天院,這人老了,哪有不生病的?”
陸景苑點點頭表示認同,“咦,這不是我床上的被單嗎?”
“是啊!昨天晚上您大約是喝了好多酒,先生抱著您回來的,結果您吐了一床,先生讓我幫您換了衣服洗了澡。”
陸景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說楊阿姨是個女的,但讓她看了自己的身體,還是很尷尬的,就好比現在,她乾笑幾聲,“呵呵,這樣啊,麻煩您了。”
“我倒是不麻煩,就是先生。”一臉欲言又止。
“裴陸榮?他怎麼了?”
“昨天回來看著似乎心情不太好。”將床單也一起塞進了洗衣機。
心情不好,陸景苑唸叨著這句話,轉念一想,裴陸榮他哪天心情好過?這麼一想,她就釋然了,總歸以後見面就看臉色行事,他要是黑著臉,就躲唄!
轉身走出洗衣房,目光停在牆上的鐘上,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接著,房子裡爆發一聲尖叫,“天!十點半!殺了我吧!”
楊阿姨轉過身來只看到一個奔跑的背影,“咚咚咚”的腳步聲從頭頂傳來,接著一個人影衝到門口,又衝回餐桌拿了一片吐司,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房子。
遲到的結果,當然是被陳放抓住,她覺得陳放像是等這個機會等了好久似的,終於等到她出錯,可以好好訓斥她一頓。
然後扣了兩天的全勤獎,才終於被放出了辦公室。
看著都到齊的跟沒事兒人似的同事,陸景苑咬牙,“昨天你們喝的都比我多,怎麼看上去都這麼正常?”
姚檬一個小姑娘都笑了笑,道:“反正我每天在家都喝個一杯,所以酒量比你要好。”
陸景苑又看向梁俊,“你呢?昨天你喝的跟癱瘓了似的,你沒遲到?”
梁俊一拍胸膛豎起個大拇指,一臉的自豪,“哥可是練過的!”
她沉默,合著她們都是練過的,就她一個酒量這麼差,喝了一杯白酒就醉的不像樣。
“對了,昨天是你老公把你接走的吧?”阿歡忽然出聲問道。
她的聲音不算輕,也不算響,靠的比較近的幾個同事聞言,雖然手上的工作沒停,但都豎起了耳朵聽八卦。
某人心裡咯噔一下,看來是酒後吐真言了,但她還是裝作一臉懵逼的樣子,“什麼老公?我特麼一個單身狗,哪來的老公?”
阿歡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假的,“那你昨天晚上給誰打的電話?”
“靠!我想我怎麼看到我前男友了,原來是我特麼喝醉時候打的。”她一臉的憤慨,讓人不信都難。
隨後,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前男友。
阿歡也沒了追問的興趣,陸景苑心裡竊喜並自豪著,她沒出道當演員真是娛樂圈的一大損失!
午飯前,上面召集了下個月代替公司參加比賽的員工上27樓的會議室開會。
於是,陸景苑就見到了裴陸榮,而他從進門的第一秒開始,除了視線從所有人面前都掃了一眼外,就再也沒看她一眼,這讓她十分欣慰,他終於懂得避嫌了。
裴陸榮來只說了一句希望他們好好設計,只要能代替公司得了前三,不僅會漲工資,還會升職,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接著便是副總劉洋說話,那說話風格跟學校裡領導講話沒什麼大差別,差別就是,學校裡的領導,你還可以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而這裡,你不僅要微笑著接受對方所說的一切,還要不停的用表情來表達你的感受——“說得好,說得真好”!
以至於開完會,都已經十二點半了,四個人匆匆下樓吃了點東西就回了設計部幹活了。
領導給你畫了多好的藍圖,最後動手操作的人都是你,領導只負責給你畫個餅,要不要就得看你自己了。
三點鐘時,陸景苑卻收到了裴陸榮的簡訊,“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請假跟我去警局。”
陸景苑是拒絕的,畢竟早上她剛遲到,這下午就早退,這不是緊趕著上去給陳放罵?但看到警局兩個字,她還是硬著頭皮去了,被罵了一頓,又扣了一天的全勤獎,陳放才終於鬆了口。
到了地下車庫,發現車上只有小王一個人,“裴陸榮呢?”
小王邊往外開,邊說,“先生在忙,讓我們自己過去,律師已經往那邊趕了。”
聽到有律師,陸景苑放下了心,於是對於裴陸榮來不來,也就沒有這麼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