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杉站在門口看,那兩個沒媽的孩子,尤其那個五六歲的,也站在她旁邊往外看。
好一會兒,她回來,那孩子問她:“許姐姐,你看見了什麼?”
許子杉蹲下來,看著他明顯哭過的臉卻裝得很堅強,有點心疼,溫柔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葛磊,六歲了。”
“嗯,小磊很棒,遇事不慌!姐姐給你點贊。”許子杉給他豎了一個大拇哥,很認真地說,“我看見外面一共有四個看守,兩個在門外守著,抱著槍,旁邊還有一個山洞,有兩個在那邊休息,他們是輪崗守著我們的。”
“姐姐,這座房子牆是石頭的,但是房頂是茅草的,我們要逃出去,就要想辦法從房頂上爬出去。”
許子杉看著這個孩子,簡直太神奇了,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家庭培養出這麼沉著冷靜的孩子。
她不由自主地問他:“可是房頂很高,怎麼辦?”
“我們可以疊羅漢,兩個大人疊起來能夠著房頂,一大一小疊起來就能夠著窗戶。”葛磊四面看看,“我們還可以打破一隻碗,用尖銳的碎片挖地洞出去。我們腳下的地是泥土的,我們可以把小便尿地上,就容易挖洞了。”
“很棒,你的觀察真仔細,分析也非常棒。”許子杉心說外面抱槍的人守著,就算打洞出去也很難逃掉,但是小朋友能臨危不懼積極求生,值得點贊!
“小磊,咱們先搞清楚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分析一下咱們有沒有生命危險,能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其他幾個女人被他倆對話吸引,也開始思考對策。
許子杉說:“他們不管不問,只關著我們,我們要逼著他們說話。不然我們被關在這裡,家裡人肯定急死。我想不明白,我一個小學老師,兢兢業業地教學,家裡人也都是老實的農民,我到底錯在哪裡?”
華紅梅看看其他幾個人,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嘴了。
許子杉心裡有個猜想,透過一天的交流,知道這大小10個人,來自9個家庭,其中5個家庭都來自京都,另外的除了她,都是來自川渝一帶,9個家庭,都有一個共同點——家裡都有人從政。
許子杉似乎懂了。
她隔著門大喊:“到底為什麼要關著我們?什麼時候放我們走?”
依舊沒人搭理他們。
幾個女人輪流在門口喊,但是始終沒人理。
一天時間就在拼命想找人問明白、但是始終沒有人搭理中度過。
另外一個單獨的孩子,看許子杉與葛磊說話,他也湊過來,乖巧地喊道:“許姐姐。”
許子杉摸摸他的頭,笑得如三月的暖陽:“別怕,姐姐先弄清楚怎麼回事,回頭把你們都帶離開這裡。”
“姐姐……”那個孩子哭得眼淚像掉線的珠子,“姐姐,我叫魏鴻博。”
許子杉抱住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張餐巾紙,把他眼淚鼻涕擦了:“鴻博不哭了,姐姐會保護你。”
“姐姐,他們為什麼抓我?是不是因為我偷吃了爺爺的驢打滾兒?”感情這小孩一直憋著檢討自己呢!
“你肯定沒做壞事,是他們抓錯了人。”許子杉這個時候也不想太惹怒外面的人,逼急眼,對她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一連三天,一直沒人搭理,也沒人管。
每天只送一餐,勉強夠幾人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需求。
大人還行,除了華紅梅的孩子,魏鴻博和葛磊受驚嚇都發起高燒。
許子杉隔著門大喊:“孩子發高燒了,我們要找醫生,要退燒藥,要溫開水!”
門外的守衛終於過來,看看躺地上,兩頰通紅的孩子,一聲沒吭,出去了。
不多一會兒,丟進來一個軍用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