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朱春香顫抖著說。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只有你自己!朱春香,你成績那麼好,智商那麼高,你要是讀書,未來必定是大學裡的高材生,國家的棟樑。”
#系統:宿主的馬屁終於開始了!#
“別人我不敢說,你的前途我可以預估!但是你不肯讀,你放棄了理想!12歲的年紀,你幹啥不好?偏偏要去嫁人!”
許子杉很生氣。
“老師今年18歲了,一直想著靠本事把兄弟和家庭都拉扯起來,而不是想著去嫁人改變命運,嫁人能給家裡的只是微小的一點利益,還是一次性的,而本事才能從根本上把家庭拉出泥潭。你12歲就甘心嫁人?”
朱春香忍不住哭起來:“老師,我也不想……我沒辦法,我家太難了。”
“誰家不難?我爸爸前段時間還把腿都摔骨折了,我家裡還欠著外債一千多塊,我也嫁人去改變命運嗎?不,我不同意,我要靠自己雙手,把困難度過去。”
許子杉下巴微微抬抬:“現在我爸爸的腿被我治好了,痊癒了,我家欠的債也在一點點地還,不出半年我們就能還上。”
朱春香再次哭著說:“老師,我們家沒辦法,一點錢也沒有,吃也吃不上,我弟弟又病了。”
要不是弟弟病得不行了,她不會厚著臉皮立即扛著土來學校。
“朱春香,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承諾,就連包子也不會給你,我只會幫助我的學生!你要是想叫我幫助你,就想盡辦法回到班級裡。沒誰能為你的人生買單,只有你自己。”
“老師,我……”朱春香為難極了,她想上學,可是她不想爸爸死,不想弟弟死。
“你不上學也改變了家裡什麼,男方給了你們家彩禮錢,這些債結婚後要你一起還,除了彩禮,你一輩子再也沒什麼幫助家裡了。”
朱春香哭著跑了。
許子杉沒攔她,接下去怎麼辦就看朱春香了,她不可能求著她來上學,求來的不香。
隔壁的魏玲玲也過來:“許老師,發生了什麼事?”
“朱春香來了。”許子杉說,“她想叫我幫助她,說家裡吃不上了。”
魏玲玲皺眉說:“她不是說了個條件很好的婆家嗎?”
“對方除了給點彩禮,不可能把她家背起來,再說那個男的還有前妻留下的兒子,人家留著心眼呢!”
魏玲玲看看許子杉,你那麼有錢,那麼能花錢,不會幫朱春香一把?
還沒等她問“你怎麼打算”,就聽許子杉淡淡地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我的學生,死活關我何事!”
魏玲玲一下子心驚閉嘴,她一直以為許老師是個軟包子,怎麼可能,能叫韓鎮長巴結得密不透風的人,怎麼會是尋常人!
睡覺前,許明苼對許子杉說:“姐,門口放著半麻袋土。”
肯定是朱春香扛來的。
“放著吧,不用管。”許子杉嘆口氣,說,“睡吧——對了,菜刀你放一邊去,別把你自己給劃傷了。”
許明苼不吭氣,仍舊把菜刀放在枕頭邊隨手就能拿來砍人。
傍晚天有一點起風,半夜裡開始颳大風,風搖動窗戶的聲音,把許子杉和許明苼都吵醒了,許明苼迷迷糊糊地說:“姐,刮颱風了嗎?”
許子杉還真沒注意,說:“應該是雷陣雨,你睡吧,咱這屋子應該是安全的。”
在暴風雨中,門忽然被人敲響,“篤篤”“篤篤”,敲得有些囂張。
許明苼迷糊著說:“姐,我去開門。”他還想著是不是朱春香又回來了。
許子杉拉住他,小聲說:“噓,你好好睡覺,是大風吹門,沒人。”
“可是,你看——”
在閃電中投射在門窗玻璃外的黑影,那分明是個人,而且應該是個成年男人,正在使勁推門。
許明苼立即一把抓起來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