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郝伯伯。”
大夏天,屋子裡又熱又悶,大家坐在院子裡扇著蒲扇納涼,都聽見了許子杉姐弟倆和郝建軍告辭的聲音。
回到房間,許英傑還說:“小苼,照片拿回來沒有?”
許子杉這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遷怒許英傑和沈亞琴,既然照顧不過來,生那麼多幹什麼!
你們能把那麼多的愛給許子儀(許小麗),怎麼就不能多分一些關注給小弟?
三年了,郝建軍再偽裝,總有一些蛛絲馬跡,許明苼不可能不說一些話,為什麼就那麼愚蠢,一點也不敏感?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壓制著心裡的冷意,許子杉淡淡地說:“還沒理好,他說弄好了會給我們。”
陪許明苼到他的房間裡,許子杉拿毛巾給他擦一把臉,他不吭氣,手依舊冰涼,血紅的眼珠子已經化為烏黑,黑到極致,像一個沒有底的深淵。
許子杉心裡像刀扎一樣,眼圈兒一紅,把許明苼抱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背,眼淚落在他的頭髮裡。
無聲地說:“別怕,姐姐在。”
她抱著許明苼很久,許明苼也不說話,一直身體僵直著,後來許明軒下了燈自習回來,許子杉才把許明苼推到床上,給他脫了鞋子,蓋上被單。
出去了。
她站在自家門口,靠在門框上,涼薄地看大雜院裡的人打著哈欠準備睡覺。
原本皎潔的月光,漸漸被雲層埋起來的,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夜,掩蓋一切的罪惡。
它是殺人的天然掩體,它屬於刺客,屬於殺手。
“竊衣草!”
竊衣草立馬浮現出來。
“去郝建軍家裡,把相機、照片、日記本,只要是紙片,統統給我拿來。”
竊衣草瞬間離開空間,領命而去。
她想到了大家口中說的那個掉水庫裡的孩子,方汝明,他比小苼大一歲,長長著一張很可愛很陽光的小臉,死了一年多了。
剛才郝建軍說“你想和方汝明一樣?小苼,你為什麼不乖?我只能叫你們做伴了”,她知道,方汝明,那個孩子是郝建軍害死的。
只可惜她不能大喊一聲,把郝建軍繩之以法,因為她不想外人知道弟弟的遭遇,也不想讓那個沉眠九泉的可憐孩子,被世人談論。
人言可畏。
既然正義無能為力,便讓魔度眾生吧!
許子杉把精神力放出去,她要看著,看著郝建軍被自己的三隻藤蔓收拾。
黃金魔鬼藤已經把他的口腔和全身塗滿毒汁液,他癢到狼嚎,牙齒把自己舌頭都咬斷了,某處已經被他自己扯斷了。
魔鬼藤很調皮,重點位置必須塗到。
蒺藜藤和嗜血藤沒有動手,只在郝建軍眼前搖晃著碩大的鬼臉。
郝建軍有沒有後悔,或者他是不是把許子杉當成了魔鬼,誰也不知道,他鐵定活不成了。
先讓他癢上五個小時,然後剩下的活交給蒺藜藤和嗜血藤吧!
竊衣草很快把東西打了個大包回來了。
夜深了,整個世界都沉湎了。
許明苼沒睡,兩隻黑黑的眼睛空洞地看著空氣。。
許子杉小聲附耳告訴他:“好好睡,明天是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