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杉和韓奶奶、程豔秋說了一會兒龍捲風的事,韓奶奶嘆口氣:“周家沒落,小羽找的這個媳婦,精明是精明,只是心不在這個家裡,難為嫂子和小羽媽了。”
韓奶奶說今天大家都在忙著與來人搏命,劉秀琴像一隻老鼠,忙著從家裡往孃家倒騰東西。
許子杉帶來的六箱東西,劉秀琴已經給自己孃家搬了三趟了。
那些白酒,她已經拎走了6瓶,點心一箱子搬得差不多空了,衣服拿走了六件,孃家一人一件。
許子杉和程豔秋都皺眉頭,怪不得舅爺爺和舅奶奶的臉色那麼難看。
龍捲風才過,狼藉一片,大家都在收拾,她倒是聰明,忙乎著吃裡扒外。
高檔白酒,攏共8瓶,她已經倒騰出去6瓶。點心一箱,她弄走大半箱。
“她還不是吃定了我哥和大侄子安洲不敢得罪勞動人民?不然,哪有這麼過日子的?”韓奶奶氣得不行,“找個這樣的媳婦真是家門不幸。”
許子杉忍不住說:“奶奶,可以分家啊,讓舅爺爺和他們分家吧。”
程豔秋也說,新社會不同於以前,大家都自食其力,不如分家,就算窮一點,至少心裡舒坦。
“誰說不是呢,但是,我哥哥嫂子是老思想,總覺得一家人要一團和氣,另外也心疼小羽和子嬰。他們想感化她,只是子嬰都15歲了,也沒把秀琴的心捂熱,依舊是好吃懶做,家裡但凡有一點東西,她瞅見了,立即往孃家倒騰。”
她可真是個孝順女兒!!
周玉溪阻攔不了,包括表大爺周安洲,都無可奈何。他們都看不上劉秀琴,但是孩子們總不能都打光棍。
許子杉:“……”
晚飯的時候,劉秀琴已經從孃家回來了,看見滿桌子的飯菜,笑眯眯地拿了筷子,盛一碗白米飯,就坐下來吃飯,肉菜拼命往自己碗裡扒拉。
“小許,你們城裡的米飯就是好吃,我們見都沒見過這麼好的白米。”劉秀琴給許子杉夾一筷子菜,說,“你多吃點,懷孕了,要多吃,孩子在肚子裡不虧欠,出生後好養活。”
周向羽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不是回孃家了嗎?怎麼沒在那邊吃飯?”
劉秀琴依舊笑嘻嘻的:“他們午飯已經吃了,晚飯還沒到點,總不能單獨給我做飯。”
“怎麼不能給你單做?你拿去那麼多東西,管你一頓飯又怎麼樣?”
劉秀琴聽著這話不是好話,她沒發火,依舊各種菜往自己碗裡堆,還不停地給子嬰夾菜,給許子杉也順便夾菜,只那話說的夾槍帶棒。
“你是怪我給他們送東西?人家嫁出的女兒都給孃家送瓜送布送錢,我離孃家這麼近,回去都是空手,家裡十年八年都拿不出一根布條,我也要臉的,我嫂子給我多少白眼,你不知道?”
劉秀琴指桑罵槐地說:“我也不想巴結他們,但是,誰叫咱們家情況特殊呢?我孃家是沒文化,但我家是十代貧農,我仗著這個名頭,就能不叫人欺負周家。”
這大概是她的殺手鐧,周向羽頓時不說話了,臉色一片頹敗。
就連周子嬰也一聲不吭,只埋頭吃飯。
周玉溪把筷子一丟,沉沉地說了一句:“都好好吃飯吧,家裡有客人,該有的禮儀不要都丟到太平洋。”
劉秀琴依舊笑嘻嘻地,大口吃飯,毫不客氣,說:“是向羽先提起來的,不然我也不會說。”
她沒事人一樣,對周述安幾個小叔子說:“我有個表妹,我給他們打了招呼,叫她和三弟相看相看。”
周述安悶悶地拒絕道:“不看了,我不想說親。”
“怎麼能不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不找物件怎麼行,你不急,老人家急。”
……
整個桌子上氣氛低沉,壓抑得很,許子杉本來懷孩子就辛苦,現在心裡更煩。
勉強扒拉幾口,對韓星暉說:“我累了,想歇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