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當時白子驕等著那長長的刀劍砍向自己的時候,卻發現半天過去了,自己好像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有些詫異的睜開眼睛,白子驕看著眼前也就熟悉的屬於自己的客房,有些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確定自己並沒有受傷,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打鬥聲。
順著聲音看去,白子驕看到了那一抹冰雪般的身影,猶如一尊不可跨越的尊神一般,和那些人糾纏在了一起。
那一晚,空氣是清醒的,但同時也是血腥的。那是白子驕第一次殺人,雖然他並不像,可是當那個冰雪般的男子將劍放在自己手裡的時候,白子驕知道,他這麼做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能記住今天的教訓,讓他知道,這個天下不會有無緣無故的追隨,也不會有無緣無語的阿諛奉承。
他們之所以跟著他,不過就是為了那些錢財而已。
雨一直下著,下了整整一夜,而白子驕就那樣提著劍,在雨裡,在那個被自己殺了的人身邊,站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黎明,自己被那個冰雪般的男子拉著離開,他才反應了過來。
白子驕知道,是這個男子救了他,也就在這一瞬間,讓白子驕有了追隨他的想法!
因為如果不是他,他恐怕都活不到現在。
有些任命的跪在那裡,白子驕知道,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藉口什麼的,終究掩蓋不住他做錯事情的事實。
這一刻的白子驕,彷彿是一個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布娃娃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愛一番。
而從進門就一直注意這白子驕的沐雲瀾,在看到突然間沒了生氣的男人時,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然後便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般,對著雪滄涯開口了。
“雪盟主,這個男人為什麼在這裡,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裡是你的房間吧,可是這大晚上的,一個你們兩個人大男人在一個房間裡,然後一個還在跪著……”
話沒有說完,可是雪滄涯還是很明顯的從沐雲瀾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名為嫌棄的神色。
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雪滄涯不明白,沐雲瀾剛剛的那句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是雪滄涯不明白,不代表楚謙和白子驕也不明白。
他有些慌亂的看了一眼沐雲瀾,又有些慌亂的看了一眼雪滄涯,在確定雪滄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頓時鬆了口氣。
短袖什麼的,說句實話,在這裡的四個人中,恐怕就只有雪滄涯一個人不知道吧。不過這也並不能怪他,以為雪滄涯是在是太冷,冷到就連一般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開玩笑。
而如今能開雪滄涯的玩笑的人,恐怕就只有夜天寧和沐雲瀾這兩個人了,至於未來再有沒有那第三個人,還真就說不定呢。
可是白子驕好怕,好怕萬一雪滄涯聽懂了,明白了那話裡的意思之後,會察覺到他的一些小小的心思,更怕他在知道之後,讓他離開!
想到這裡,白子驕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沐雲瀾,可是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將他那小小的心思全部都暴漏了出來。
沐雲瀾眼前一亮,只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不過想到自己身邊的人之後,她還是選擇了沉默。同性什麼的,這種事情她一向是勸和不勸分的。
沐雲瀾眼裡的小亮光,自然是逃不開楚謙的眼睛,但是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那一臉期待的樣子,最終笑了笑,選擇了沉默。而白子驕的眼中,卻已經開始噴火了。
這個女人,不就仗著身邊有軒王在,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吧,居然敢在主子面前說那樣的話,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不過調侃完之後,沐雲瀾才發現雪滄涯居然聽不懂自己說的話,無奈的撇了撇嘴,有些同情的看了白子驕一眼,有覺得自己有些自討沒趣,於是將所有的視線又放在了跪在地上的白子驕身上,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萬分的興奮!
直到許久之後,這才看著雪滄涯說道:“我說雪盟主啊,白子驕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讓他跪著啊!”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她還是不希望這件事真是因為自己才會這個樣子的。
原本她和楚謙在屋頂上聊完之後,便準備吃點東西然後睡覺的,可是那個時候,沐雲瀾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白子驕,於是便在楚謙的陪同下,來到了雪滄涯這裡。
果然,她看到了跪在那裡的白子驕,還有他那張和調色盤差不多的變來變去的臉。
突然聽到沐雲瀾的這個問話,雪滄涯下意識的想說不是,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這個妹妹為難,可是在看到她那張帶著擔心,帶著不贊同的俏臉的時候,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