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繼續逼問那人趙有匡離開的方向,晨曦卻早就已經透過地面上的足跡探查到了,晨曦給我指了一條雪地上清晰的腳印。
這差不多是四五個人同時行進後留下來的腳印,但是在腳印中卻多了一條狹長的拖拽痕跡,一看就是昏迷的秦瑤被在地上拉拽所留下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還在衝我做投降動作的遊蕩者,剛尋思著要不要把他朝下邊的升降臺口踹下去,就見這人的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眼球也暴凸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這種情況我以前不是沒見過,這很明顯是體內蠱蟲發作時的表現!
媽的!怎麼這個遊蕩者體內會有蠱蟲的?
我急忙讓其他的人後退,接著就見這人的身體像是被空氣擰了麻花一樣開始原地打轉起來,最後發出了“啊”的一聲拉長喊叫,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我心臟砰砰狂跳了幾下,但很快又被我強行穩定下來,我死死盯著那男子的屍體,只見他的肚皮處現在已經高高隆起來了一截,短暫的停滯之後,便從肚臍眼的位置猛然鑽出來一隻吐著綠水的大毛蟲。
靠!
這大概是我所見到過的最噁心的蠱蟲了,而且這蠱蟲的體型還很誇張,足足有嬰兒手臂那麼大!以至於都把那人的肚皮直接鑽破了。
這蠱蟲連著肚腸一起爬了出來,出來的一瞬間,它身上還發散出了數道強烈的寒氣光芒,我對這蠱蟲厭惡至極,直接用開山刀對著它猛劈了下去。
終歸還是蠱蟲,就算灌注了寒氣能量,也不可能捱得住我這一刀,它直接從中間斷成了兩截,更多的綠色濃水淌了出來……
雖說這蠱蟲被我弄死了,但我卻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要知道遊蕩者陣營裡,除了那些極個別的“超感人”之外,其他的遊蕩者都沒有被蠱蟲病毒深度感染,說白了他們大多都屬於災變後不受蠱蟲病毒影響的、相對正常的人。
這樣的人,體內是絕對不可能有蠱蟲存在的,所以現在該男子體內突然出現的蠱蟲絕對是最近幾天,甚至可能是幾小時之內才鑽入的。
那麼……這個遊蕩者自己是否知道呢?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旁邊另外兩具剛剛被我們殺死的遊蕩者屍體內也開始爆裂出了蠱蟲,而且這蠱蟲的類別和體型都幾乎差不多,都是那種肥胖粗壯的綠色毛蟲。
蠱蟲的類別的確是多樣化的,甚至到了龐雜的地步,因為據我所知,蠱蟲的煉製對於蟲子的類別要求是很寬容的,基本上任何的昆蟲只要是進行了蠱術的浸染,都可以變成蠱蟲。
而像這種單一類別的蠱蟲群,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那就是這些蠱蟲是被批次煉製的,煉製它們的人也是有著明確目標的,這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把它們統統投放入秦淮山脈!甚至是整個東口省!
當然,這一切暫時還停留在我的猜想階段,但我感覺大方向是不會錯的,這些遊蕩者應該也明白自己體內有了蠱蟲,畢竟這麼大的蠱蟲鑽入體內是不可能毫無察覺的。
現在這些遊蕩者一死,就意味著他們體內的蠱蟲失去了“宿主”,自然就會破體而出了。
不知道趙有匡和秦瑤是否也被這樣的蠱蟲入侵了。
另外兩隻綠色大毛蟲很快也被我砍成了數段,這時我們四周的林子開始出現了大量的嘈雜聲,很多蠱物的吼叫聲接踵而至,其中還有不少相當沉重的腳步聲。
這些沉重的腳步肯定不能用“亞洲象”來一概而論,因為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無數的蠱物,包括我們島上的,以及後來在華南、華北出現過的各類蠱物現在都匯聚到這裡了,鬼知道會有什麼東西混進來。
不過好在聽動靜,這些蠱物明顯還在互相廝殺之中,我趁著還沒有蠱物發現我們的時候,迅速帶著其他人開始順著地面上的腳步狂追起來。
段曉曉現在已經徹底恢復了氣力,她現在的狀態就跟我們之前出發的時候差不多,甚至……比起之前似乎還更加敏銳了幾分,也更加沉穩了一些。
經歷使人成長……雖然段曉曉年紀還小,但也同樣適用於這句話,從這一點上來說,她剛才在地下層裡遭受的那一系列搓著也未嘗不是壞事,至少可以讓段曉曉在擁有強大能力的同時懂的如何收斂自己。
我們現在的身上又多了一些蠱火槍,這都是從剛剛那幾具遊蕩者的屍體上搜刮來的,感覺蠱火槍現在依然是我們手邊最為有用的武器之一。
它們要比碎石槍的子彈更為充裕,而且又不容易誤傷到自己人。
更重要的是這種蠱火槍可以在關鍵時刻形成強大的火力掩護,就算殺不死對手,也能為我們其他的人爭取大量的逃跑時間。
此外,之前那些從地下甬道里對我們窮追不捨的雙頭怪也並沒有跟上來,感覺這些傢伙雖然近身能力恐怖,但他們貌似沒有攀爬牆壁的本領。
我本來認為以我們現在的速度能很輕鬆追上趙有匡,但是急速跑了大概數百米的距離之後,我突然發現地面上的腳印變成了車軲轆印。
我草,居然還有汽車!
我這才發現我們幾乎已經快走出秦淮山脈了,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也已經無限接近我們之前派遣的佯攻部隊所在地了,只是這裡已經看不到我們的任何人了,好在也沒有屍體出現,希望他們全部都撤退了才好……
腳印消失的地方旁還停著另外幾輛車,都是那種能在山林地帶輕鬆穿行的越野車,一共是三輛,但這三輛車都壞掉了,我看到在其中一輛車上還有幾具遊蕩者的屍體。
這幾個遊蕩者應該是被從林中突然竄出的蠱物殺死的,喉嚨還有鮮血汩汩冒出,它們的肚皮上也同樣有被蠱蟲破出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