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在趙天手裡的月塵落地一瞬間將她接住了，我第一時間檢視了月塵的傷勢。
嗯……
她並沒有傷，或者說，她就算是有傷，那這段時間恐怕也早就已經恢復了。
此時那趙天看樣子是想爬起來逃跑呢，被我對著他身上狠狠補了一腳，趙天被這一腳踢的夠嗆，在地上吭哧著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將他從地上重新強行拉起，這趙天開始對我求饒起來：“肖辰！咱們聯手！一起去東口省！”
“媽的！既然要聯手，你剛才為什麼還要跑？”
“我這不是怕你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兒嗎？”趙天苦著臉說道：“我這次知道錯了！”
我懶得和他廢話了，這小子滿嘴跑火車，雖然他一直以來似乎的確是不想害我的性命，但我這次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把他放走。
我很快就把這小子的雙手反剪起來，然後又把月塵搭在背上開始走了回去。
段曉曉還在原地等著我，月靈也好端端在她身旁的牆根兒下坐著。
然而之前被我砍傷的那個遊蕩者現在貌似已經死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皺著眉朝那人身上仔細看去，發現他後背有一道明顯的刀傷，我很確信自己之前沒砍他後背，並且這個刀傷的位置距離心臟還很近。
我又看了一眼段曉曉，發現她右手上果然正拿著一把她之前從夏然身上拿的那把戰術折刀，這刀尖上還在淌血呢。
“你把他殺了？”我驚奇地問道。
“對啊。”段曉曉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說道：“不然呢？”
我無言以對，我又看了一眼趙天，發現他正在用恐懼的眼神兒盯著段曉曉。
估摸著這趙天應該是在方才飛車追逐的時候見識到了這段曉曉身上的殺戮戾氣，這才如此怕她。
我心裡也在打鼓，這次帶著段曉曉出來追擊完全是迫不得已，我早在香寧市的時候就發現段曉曉對自己的這種力量有種沒法掌控的感覺，她畢竟年紀太小，心智不成熟，我很怕她會被自己的力量所迷失自我，這殺戮的戾氣一旦加重，想恢復正常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該死！”段曉曉捏著小拳頭，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
我現在也不可能靜下心來跟她做心裡探討，尋思著以後這樣類似的行動最好還是少讓段曉曉參與。
我又想起了段龍……
萬萬沒想到……這事情繞了一大圈之後，竟然能回過頭來和段龍扯上關係，如果賀雲松之前的回憶真的是段龍傳達給他的，那這事情就變得更加超出我的預計了。
難道段龍真的沒死？
我又看了一眼段曉曉……
我的天……是啊！自從段龍“死”了之後，我幾乎都沒怎麼見段曉曉傷心過，這對於一個連十歲都不到的小女孩兒來說太過反常了。所以……段曉曉之所以能保持如此的平常心，難道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有和自己的父親在夢中相會？在她的心裡，她的父親其實一直都沒死？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還有一個很關鍵的疑惑……為什麼段曉曉一直以來都沒把這一點告訴我或者其他人？
我還在胡思亂想呢，就見段曉曉拿著手裡的戰術折刀又開始朝著我身邊的趙天走了過來，她臉上出現了一種陰鬱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這種氣息竟然讓我感覺很熟悉……
我在哪兒見過呢？
我很快就想起來了，我在月塵身上就見過！她當時在水庫下方襲擊我的時候，臉上正是這樣的表情！
“救命啊！”趙天急忙喊了起來：“肖辰！她要殺我！快阻止她！”
我趕忙攔在他和段曉曉身前，段曉曉見狀竟然還朝著我做了個揮刀的動作，我乾脆一把將她手裡的刀奪了過來，同時厲聲說道：“你以後必須聽我的話！不能隨便亂殺人知道嗎？”
“他們是壞人，難到不該殺嗎？”段曉曉眼睛死死盯著我，我看到她眼中的藍光猛烈閃動了幾下。
真的是和月塵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昏迷的月塵現在就在我肩膀上扛著，我甚至都懷疑這個段曉曉是不是月塵喬裝打扮而成的了……
我真的是沒法和她解釋“好人壞人”的問題，在這世道，好人和壞人其實並沒有並且的分界線，以她現在的思維，實在是太難講清楚裡邊的道理了。
更何況我現在也沒時間給她講，我只能告訴她說我留著趙天的命還有別的用處，段曉曉這才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