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曦又開始提議我們先返回去,林海卻說都到這兒了再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了,而且不就是兩個天生會跑的嬰兒嗎?
吳曦說這可不是簡單的會跑,這都會爬牆了。
不過賀雲和安明亮都同意繼續往下走,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些東西雖然樣貌可怕、行動詭異,但終究沒有對我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我心說等對我們真正造成實質性傷害的時候,恐怕是跑都來不及了……
不過遵循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因,我們還是推開那黑門朝下一層走了過去。
下到下一層之後,又一股新的味道傳了過來,這次可不單單是屍體腐爛的味道了,居然還有一種刺鼻的藥水味兒。這一層的大黑門直接就是開著的,我們進入下一層大廳之後,用手電一掃,立刻驚呆了。
只見這數百平米的大廳之中,到處都是人類的屍體,而且似乎所有的屍體,不是脖子被砍斷,就是一整個腦袋都被砸爛,整個大廳如同一副人間煉獄的場景一般。我特別注意了其中幾個人的腦袋,果然無一例外都是那種眼皮增生的情況。
我草。
我們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見吳曦急忙擺手說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如果讓他知道死了這麼多人,而且還是這種死法的話,他是打死都不會參與其中的。要知道這種事情一旦被捅出來,那所有涉案的人毫無疑問都會被判處死刑的,他雖然愛財,但也更愛命。
我們捏著鼻子開始一點點踩著屍體間的縫隙朝裡走去。
這大廳內的佈局和上一層也不盡相同,大廳側方有很多的隔間,裡邊都是那種固定的水泥石臺,安明亮說這些石臺之前八成就是用來放置屍體的。
我們確認這些屍體的確不會“跳”起來咬人之後,便開始朝著前方的通道中挨個兒走了進去。只見前邊通道的地面上還倒著更多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那種脖子被砍斷了的樣子。
“你們說這些人的脖子是被誰砍斷的?”林海衝著我們問道。
“會不會是剛才襲擊我們的那五個人?”我說道。
“可那五個人明顯也是這種變異了的人啊。”
“說不定是他們生前砍死的呢,然後自己又被困死在這裡。”
“不管是誰砍死的,現在看來之前那些襲擊我們的變異人就是從這裡跑出來的了。”安明亮說道:“我們現在得趕緊找找看還有沒有可以行動的變異人,有的話必須儘快除掉。”
安明亮這話說的在理,我們幾個立刻開始沿著通道里挨個把兩側房門裡邊的情況檢查起來。
每個屋子裡基本上都有一個我們之前見過的那種放置屍體的石臺,牆壁上也同樣固定著一些一看就知道是放置器皿的架子,因為地面上有很多碎裂的容器。我們忍著強烈的嘔吐慾望一間間仔細檢查過去。
就這樣一直走了五個通道,前兩個通道里全部都是這種類似實驗室一樣的房間,最後三個通道則是空的,樣子和我們之前見過的其他房間一樣,明顯也是有序撤離之後留下來的。
這樣我們就不得不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似乎是這些三彩製藥公司的人在離開之前,有意將這裡的所有實驗人體全部都殺害了,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後人都是因為變異之後才被他們打斷脖子的。
不過讓我們略為安心的是,並沒有發現更多的變異人。想想也是,如果有的話,剛才應該就跟著最開始的那五個傢伙一塊兒衝出來了。
我們正打算原路返回朝著下一層繼續前進的時候,猛然聽到附近的通道口處傳來一陣窸窣聲響,我們急忙拿著手電朝前邊一瞧,立馬看到一個瘦小的黑色身影正在牆壁上快速爬動著。
這不用猜也知道是剛才那兩個嬰兒之一了。
我們立馬屏住呼吸開始觀察這嬰兒的一舉一動。
這場面真的是有些詭異,一個光著屁股的黑面板嬰兒像蜘蛛一樣趴在牆壁上朝著我們直勾勾看了過來,看的我脊背直發毛。
“這玩意兒得處理掉。”賀雲立馬說道:“留著也是個禍害。”
接著就見他小心翼翼地朝前挪動了幾步,距離那嬰兒稍微接近了一些。
“還是老規矩。”賀雲衝著我們說道:“我把這嬰兒攥住,你們直接把他腦袋砍下來。”
額……
我還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對一個嬰兒下得去手。
不過我很快就會下得去了……
因為這嬰兒突然朝著我們尖叫了一聲,接著我便驚恐地看到這嬰兒順著牆壁“蹭蹭”地朝我們這邊爬了過來,同時他口中竟然還發出了一種稚嫩的嚎叫聲。
安明亮立馬衝我們說道:“這不用看了,別看他是嬰兒,行動方式和那些成人的宏病毒感染者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