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在猶豫之時,我前邊提到過的那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主動要求與我們一同前往,我見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懷錶一樣的東西,居然是一個精巧的指南針,那人把指南針在我們面前晃了晃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有些野外生存經驗,或許可以幫上忙。”
這樣一來,留守海灘的男性只有那胖子、“新郎官”以及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西裝男了,那胖子自從來到這島上起,臉色便一直不是很好,有可能是水土不服的關係,那西裝男則同那個孕婦一般,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講話。不過這也不奇怪,很多人落入如此境地,都會或多或少伴有一些“失言”的症狀。
林海囑咐留守的人注意好自身安全,便帶著我們出發去尋找水源了。
林海說像這樣的島嶼,肯定有很多溪流或清泉,尋找淡水並不是一件難事,他說我們此次的目的除了尋找淡水外,便是大致繪製一幅島嶼的地圖,以便今後使用。
不得不說林海考慮的十分周祥,我不敢想象假如沒有林海的話,我們該如何在這島上生存下去,不過話說回來,我這條命都是林海救的,如果沒有他,我似乎根本活不到現在,也就不存在如何生存的問題了。
我們一路沿著海岸線行走,那個五十歲的男子只說他姓賈,他年齡比我們其他人大了幾乎兩輪,所以我們都喊他賈叔。
賈叔看來的確有些野外經驗,他在一處長有茂密植物的沙灘附近挖了一個洞,接著我們便看到有水從洞裡滲了出來,古月和王新兩人一見著水便撲了上去,但賈叔只聞了一下便擺手說道:“這水被鳥糞汙染過,不能喝。”我湊過去聞了下,果然聞到一股臭味。
我們如法炮製,在海灘邊又挖了幾處這樣的沙洞,但不是沒有水便是那種被鳥糞汙染過的水,只好放棄了在沙灘邊尋找淡水的念頭,而且即便能發現可以飲用的淡水,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島上的淡水溪流或地下泉,這才是能長期飲用的水源,我們如果找到這樣的地方,便可以其為中心建造一個臨時的避難所。
我們沿著海岸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看到前邊的植被明顯稀疏起來,從我之前在高峰上所看到情形,想必我們現在來到了島嶼靠北邊的位置,這裡的椰樹也明顯少了很多,反而多了很多我不認識的樹木。
由於樹木稀疏,我們得以輕鬆進入島嶼內部,這些樹裡我認識的有水杉、梧桐,林海則指出了更多我不認識的樹木,比如芭蕉樹、龍血樹。賈叔則更厲害些,他連很多地上的雜草都能叫出名字,比如魚尾葵、狗牙花、白紋草。
值得說的是芭蕉樹,這樹上結的果實和香蕉十分相似,我們用樹枝將這些芭蕉捅下來,我嚐了幾口,發現味道雖不如香蕉,但也還不錯,心說終於有了除椰子之外的第二種果實了。這一地帶的芭蕉樹並不多,我們摘了大概有十幾扎芭蕉,準備帶回去給其他人吃。
我們又向島嶼內部走了一些距離,依舊沒有發現溪流的痕跡,正當我們垂頭喪氣之際,林海突然指著前方叫我們看,我放眼看去,發現大概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一處隱蔽的像是洞穴一樣的地方,這洞口被雜草覆蓋,也就是林海眼尖發現了。我們一齊朝那洞口走去。
這洞口直徑呈三米左右,入口處被雜草纏繞覆蓋,碎石林立。
太陽光只能照射到洞內大概四五米遠的距離,再往裡則是漆黑一片,我們沒有照明裝置,都在猶豫要不要往裡走。
賈叔對我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們仔細聽!”
我豎起耳朵,漸漸地我聽到了一陣輕微但是清晰的溪流聲,其他人明顯也聽到了,林海說道:“這洞裡有水源!”
賈叔點點頭,接著帶頭朝裡走去。
我們幾個也隨後跟上,這洞內比外邊要涼爽許多,剛進來的時候竟然有一種進入冰窖的錯覺,這洞內高度大概有五米左右,太陽光將一部分洞內的情形顯現出來。我們看到地面和洞頂有一些伸展出來的石筍和石鐘乳,但是數量不多,有黑色、有褐色、也有灰白色。
站在洞內,可以更加清晰地聽到潺潺的溪流聲,我們幾個都一天多沒有正經喝水了,此時聽到這聲音不免興奮異常。
古月摸著黑朝洞內走去,他剛走了沒兩步,我便猛然間聽到洞內一陣窸窣作響,緊接著從洞內呼呼啦啦飛出一大團黑色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無數的蝙蝠,這些蝙蝠從我們頭頂掠過,有幾隻還碰到了我的頭髮,嚇得我趕忙低下身子。這群蝙蝠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它們散去後,我們幾個除了賈叔都是一臉驚魂甫定的樣子。
古月趕忙返身退了回來,林海說道:“我們現在沒有照明的東西,但是我們基本可以確定這洞裡的確有水源了,不如我們先回去製作一些火把再來這裡?”
我們一齊表示同意。
林海用事先準備好的紙筆將這洞穴的位置大致描繪在他自制的簡易地圖上,我們便從這洞內返回到外邊。
根據林海地圖上的描繪,我們此次行程基本上將島嶼西北部探查了一遍,發現了兩個有利於我們生存的重要因素,第一、芭蕉樹。第二、洞穴中的溪流。
古月的手機顯示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左右了(現在只有古月的手機還能開啟),再過兩三個鐘頭天就要黑了,我們決定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