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輔臣瞧見兒子“立功心切”,也用手裡頭的長槍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催著胯下的戰馬奔了上去。在他倆身後,還有“賢、義、安、全”他們四個,還有個戰鬥師爺,一共七個黃馬褂,緊緊跟在鰲拜和他的兩個侍衛身後。
這可是七個打三個,優勢在王!
不過王忠孝並不急於下手做掉鰲拜,他只是不急不許地跟在鰲拜身後。
這場七對三的追逐也不知道進行了多久,道路兩旁越來越的樹木越來越多,農田越來越稀,村落也越來越遠。
當日頭漸漸西垂的時候,王忠孝發現自己已經進山了,道路兩邊都是山坡,山上都全林子,什麼村莊、田壟的都已經沒了影兒。
這裡已經有那麼一點人跡罕至的意思了!
鰲拜這個時候已經有點筋疲力盡了,而且還又渴又餓——他從今兒上午在南書房外遇襲到現在,差不多一個白天都在和人打架或是逃亡,體力消耗極大,卻沒有什麼補充,只是在路過一個鄉間集市時搶了兩碗大麥茶。
堂堂滿洲第一巴圖魯,年輕力壯的時候不知道搶過多少好東西,沒想到臨了只搶到了兩碗大麥茶,想想都傷心......
而兩碗大麥茶又不頂飽,這會兒已經餓得有點昏昏沉沉了,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等鰲拜上五臺山,見著那位“在世先帝”,自己就已經先餓死了。
不行,必須得緩一緩,如果能拖到天黑,也許就能脫身了。
想到這裡,鰲拜勒住胯下那匹快要跑死了的戰馬的韁繩,那馬也真是累得懷疑馬生了,它可是公里面的“馬公公”,一直養尊處優,哪兒吃過這個苦?更可恨的是今兒騎他的那個人類不僅死沉死沉的,而且這一路還不給它吃的,這簡直就是又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真是慘無馬道啊!
王輔臣、王忠孝等人看見鰲拜不跑了,也勒住了戰馬,在距離鰲拜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上停住了——他們胯下的戰馬也跑了差不多一整天了,雖然路上有拌了食鹽的精料可以補一下體力,比鰲拜他們騎的馬兒可好多了,但這會兒還是得歇口氣兒,蓄一下馬力,同時再麻痺一下對方,待會兒才好一舉拿下鰲拜和他的兩個侍衛!
雖然鰲拜現在看上去很落魄,但那畢竟是滿洲第一巴圖魯!
而且守著鰲拜的那兩個老侍衛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要一舉拿下他們仨,可不太容易。
如果跑了一個,那想要讓鰲拜“詐活陰謀”可就難以得逞了。
鰲拜看見王輔臣、王忠孝等人沒朝自己衝過來,還以為是康熙發話要抓活的,便以為自己還有得救,於是就在馬上開口道:“王總鎮、王侍衛,可是皇上要你二人將老夫活捉?”
“鰲太師,您猜得沒錯,”王忠孝在馬背上一抱拳,“您是先帝指派的顧命大臣,雖然有大過,但您過往也有大功於國家,皇上不忍取您的性命......要不然那些布庫少年就不是拿板磚砸您,而是朝您丟斧頭了。太師,我看您還是隨下官回去,向皇上、太皇太后磕頭請罪,一個富家翁總還是有的。”
“就是,就是,”王輔臣也在一邊附和,“太師,皇上如果有意取您的性命,憑我父子二人的騎射功夫,還不是輕而易舉?”
鰲拜被這兩人一忽悠,還真有點信了。
王輔臣、王忠孝的武功有多強,他還能不知道?真要殺他,之前跟著背後射箭就是了。雖然鰲拜穿著鎖子甲,但只要往後腦勺上招呼,還是能把人射死的。
“太師,”王忠孝這時候摸出個布包,開啟後是三個韭菜雞蛋餡的冷包子,笑著對鰲拜說,“太師,您跑了一天,一定餓了吧......我這裡有三個包子,是今兒早上在御膳房拿的,給您先墊個飢。”
說著話,他就滿臉堆笑著策馬向前。
鰲拜真是餓壞了,而且被王忠孝說得也有些心動......他跑去五臺山也只能求個庇護,跟著那老和尚天天吃齋唸佛,嘴裡還不淡出個鳥來,真不如當個富家翁快活。
王忠孝看見鰲拜放鬆警惕,就一手拿著仨包子,一手控著韁繩,緩緩向鰲拜靠近。沒一會兒,他已經到了鰲拜馬前五六步的距離。
突然,王忠孝一個沒坐穩,身子晃了晃,手裡頭的三包子也沒拿穩,全都落了下去。
鰲拜餓了大半天,還等著吃呢,看見好好的包子掉地上了,心裡暗叫一聲可惜,正想著要不要撿起來再吃的時候,突然聽見身邊一個侍衛大喊:“太師,小心了!”
鰲拜連忙抬頭,然後就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他的終身已經可以讀秒了!
只見王忠孝就在五步開外,張弓搭箭,對準了他的面門——這就是百發百中的“貼臉射”啊!
鰲拜的反應還算快,趕緊抬起胳膊就要捂臉,卻聽見一聲“嘣”的聲音,利箭已經離弦,直撲他的面門而來,緊接著他的眉心就遭了一記重擊,最後就是一陣劇痛......滿洲第一巴圖魯鰲拜,就這樣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一命嗚呼,到死都沒明白這是為什麼?
而就在鰲拜中箭身亡的時候,王輔臣也舉著長槍拍馬上前,先是橫刃一砸,了結了一名還沒有從鰲拜中箭中反應過來的老侍衛,緊接著又反身探出長槍,一槍就將另外一名老侍衛刺落馬下!
心黑手狠,乾淨利落,活呂布果然還是活呂!
看見老爹殺人滅口的利索勁兒,王忠孝終於鬆了口氣兒,然後又將目光投向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鰲拜,心裡想著:鰲拜啊,鰲拜,你雖然死了,但你會永遠活在康熙皇帝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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