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志再一次被捱打的事情,轟動了全校。
然後,這一切又與我有關。
我坐在沈林風的身邊,沈林風的臉繃的和一塊鐵板一樣。
講臺上,劉白玉淋漓暢汗的藉機數落我,“託了某人的福,最近咱們學校發生了很多事情,為什麼作為一個女孩子就那麼不尊重自己呢?老師從教這麼多年,在你們這個年紀,男孩子打架多半都是為了女生!”
“沒關係!”劉白玉把講臺敲出了很大的聲音,似乎她因為有我這樣的學生而感到恥辱,奇恥大辱,“一個學校偶爾打架,也算正常,但是也不能天天發生吧?還都是因為同一個不要臉的女的,次數多了,那就不是浪了,那是什麼!”
“那是賤!賤到骨子裡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賤的丫頭,頂撞老師,勾結校外的混混打同學,老師有必要整頓一下全班紀律了,誰願意和沈林風同學先換一下座位?”
我咬緊了嘴唇,沈林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以為他要幫我說話,但是他沒有。
“我!”林妙妙的同桌舉手了,聲音不大,卻能被所有人聽見。
呼的一聲,沈林風站起來了,我抬頭看他,他也不看我,劉白玉的意思很明顯,我就是那個賤人!
“林風……”我弱弱的叫了他一聲,沈林風假裝沒聽見,邁著腳步機械般的離開了,坐在了林妙妙的旁邊,林妙妙趁著劉白玉和沈林風不注意,回頭向我比劃了一個勝利者的姿勢。
劉白玉羞辱我,沒關係,可是我在意,在意的是沈林風為什麼,別人都在欺負我,可是你卻在這個時候,拋棄我!
我一下子就趴在桌子上哭了,劉白玉見沈林風坐好了,冷哼了一聲,“某人好好反省下吧,爭取早日重新做人!”
嘶,我的指甲在課桌上劃出了幾道白印,劉白玉走了下來,敲了敲我的桌子,“別以為就這樣沒事了,跟我去一趟教導處。”
跟我沒關係,我沒說,辯解什麼的,我沒有力氣。
我低著頭站起來,跟著劉白玉身後去了教導處,劉白玉推開門,衝體育老師和另外一個老師用指頭指我,還使眼色,“人我帶來了,交給你們了!”
“這丫頭行啊,才幾天,就把嚴志給欺負的上了趟醫務室,不管教,以後還了得?”體育老師和對面的老師說。
“還好嚴志沒大事,要不怎麼向家長交代?沒見過這麼厲害的野丫頭,怎麼就讓這種丫頭來咱們學校了,開除算了,否則以後管都管不了!”
我快要被氣暈了,怎麼話到他們嘴裡,黑的就變白的了呢?
我和大龍被欺負的時候,又有哪一個老師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我咬著牙擠出一句話,“憑什麼開除我,關我什麼事?嚴志活該!”
“你們看見了吧,還頂嘴,一點認罪的態度都沒有,開除、開除!”劉白玉指著我大叫。
認罪?什麼是罪?窮是罪嗎?家庭條件不好就是罪嗎?所以這是我的懲罰?
我都被氣的昏頭了,撲上去就咬劉白玉的手指,被體育老師捉住打了一個耳光,“賤丫頭,連班主任都敢咬,反了天了!”
我被推的撞在牆上,可是我不甘,“她不配當班主任,有哪一個班主任不照顧自己的學生?可是她只會逼我!”
逼我坐在班級最後、逼沈林風離開我。
一切都是惡意的,除了我的林風,但是現在他也不理我了!
“嚴志說你找人打他,已經打了兩次了,第一次算了,第二次,不行!”
第一次是沈林風打的,所以算了,第二次是鄉下來的範大龍,所以不行!
“鑑於性質惡劣,你和範大龍被開除了!”
開除的、都是沒錢的、沒背景的學生。
另外一個老師在一張空白的紙上按下了教導處的公章,輕而易舉的決定了一切,任由他們隨便寫。
“憑什麼,開除我!”我沒有力氣反抗不公的待遇,但是我不能認同,我哭著喊著問他們,使勁的在地上跺腳。
他們笑了笑。
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你們、不能開除我!”
“因為我不許你們開除她!”沈林風推開門,終於出現了。
但是他們真的會聽沈林風的話嗎?按下公章的畜生聳聳肩,“又是哪一個?這一屆的學生怎麼都目無王法呢?真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是的,沈林風畢竟是學生,他憑什麼阻止,也阻止不了。
沈林風赤紅著雙眼,“我是沈林風,我也打了嚴志,全校都知道,那把我也開除了吧!”
“林風,你打的嚴志不嚴重,不至於開除你。”劉白玉和顏悅色,“再說,林風你的性質也沒那麼惡劣!”
我和沈林風都笑了。